高大夫说道:“她中毒已深,不出一月,定会香消玉殒。解毒并不难,以药物内服,再以金针相辅,放出毒血,便可解了毒。我之所以说比较难,是因为有几味药,据我所知,只有宫中才有。”
端木凌说道:“这不难,我写封信给皇上,让他派个人送来就是。”
“世子爷且慢,我之所以说难,是因为这毒,也来自京城。”
端木凌神情一滞,内心一紧,显然吃惊不小。
如果这毒来自京城,那下毒之人肯定已经绝了后路,皇宫里的那几味药定也是不知所踪了,就算派人回去取也是无果。
“这几味药,哪里可以买到?”端木凌问。
高大夫摇摇头,“这我哪知道?”他是大夫,又不是药商。
端木凌沉思一会,说道:“一会你写个单子,药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只管准备你应准备的。平川。”
八下吓得身子一抖,“爷,你糊涂了吧,这里是桃鸳园,不是……如意苑。”
‘如意苑’三个字还没出口,八下就傻在了那里。
屋子里人影一闪,平川那张冰山一样的脸,总觉得有人欠他十万八千两银子的臭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八下抬头,看着平川下来的地方,那是一根漆蓝的雕梁,莫非平川刚才一直在上面?
八下哀叹……‘怎么跟他家爷一样,都喜欢闯女孩子的香闺啊!真是怪癖。’
闯了就闯了,跟他家爷一样光明正大一点不行吗,躲在上面干什么?弄得一身的灰。
端木凌也不问平川为何在上面,直接说道:“你送高大夫回去,有什么事,一会我去找你主子谈。”
平川眼角一抽,他本来是躲在上面好好的,谁知这人一早就知道了,刚才他一喊,他差点就惊得掉了下来。
而且他又不是他的下属,凭什么他要听他的?高大夫是他拎过来的,那就他自己拎回去。
端木凌似乎看出了平川的想法,人畜无害笑道:“你不送回去,急的是你家主子,又不是我。”
平川气得干瞪眼,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哼。”鼻子一个冷哼,将高大夫夹在腋下,一溜烟的就消失在夜色中。自始自终,没说一句话,动作迅速,只留下一道劲凤。
八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就走了。
他眨巴着眼睛,问道:“爷,就这么走啦?”
“那要不然呢,等着他把你脑袋削下来当球踢啊?”
八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好的安在脑袋上,心想爷真会吓唬人,而且还很管用。他问道:“那,爷,咱们现在去哪?”
“先解决了这屋里的东西再说,你去那边拿张白纸来。”端木凌扫视了一圈屋子,最后视线落在屋子中央的暖炉上。
八下拿来了白纸。
端木凌移开暖炉的外罩,让八下将白纸丢进去。白纸遇到火苗,瞬间燃烧,火苗成紫色。
八下奇怪,“怎么是紫色?”说完又明白了过来,“难道说,毒是下在这里的?”
“如果是我,我也会下在这里。暖炉日夜燃烧,倾华整日不出门,所以中毒会比地上睡的那些人要严重。八下,你去看看杂物房里还有多少炭火?”
“哦,好。”八下领命出去了。
端木凌走到床边,习惯性的坐在床沿上,双手撑着下巴看她。她还是像喝醉酒了一样的沉睡,不会醒来,也没有知觉。
他描摹她的小脸,自言自语:“你说说你,一个小小的官家女,整得跟皇宫里的妃子王府里的小妾似的,斗啊斗,结果小命都没了。还好遇到本少爷,你是本少爷下了聘盖了印的人,本少爷可不能让你出事。
脸干巴巴的,皮肤那么差,人还那么小,本少爷看上你哪点了呢?小小年纪装什么深沉,以为自己很聪明啊,瞧瞧,还不是被人下了套了。”
八下从厨房走回来,听到他家爷的自白,无语地翻个白眼……‘少爷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玩得很乐呵’。
他走过去,说道:“爷,还有两袋。”
“知道了,走吧!”端木凌起身,没有再看床上的人一眼,走出了桃鸳园。
夜色如墨,廊下灯笼光亮星星点点。
经过来时的院子,这条道已经成了他们的专属通道。当然,他家爷走的是天桥,他走的是地道。那条大黄狗这回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端木凌带着八下纵身一跃,就跃出了云府。
八下感激涕零,他家爷终于不再让他走畜道了。回去之后,他一定要跟七上好好炫耀一番……‘爷亲自带我走了一回天桥,那种凌空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可惜还没过够瘾’。
“别想太多,我只是赶时间而已。”端木凌一盆冷水泼过来,比这冬夜的冷风还冷,淋了八下个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八下抱怨道:“爷,你就当做好事不留名,不用这么打击我行吗?”
“本少爷做件豆大的好事,恨不得天下的人都知道。做好事不留名这种事情,不是你家爷的风格。万一人家要谢我,送我礼金,找不到人怎么办?”
八下抚额……‘爷,你想多了。人家知道是你做的好事,也会退避三舍,更别说谢了。’
两人走出三里街,街上无人,寂静无比。
端木凌说道:“你先不回侯府,去买两袋炭火回来。”
八下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家少爷,道:“少爷,这大半夜,谁还开门卖炭啊?”
“那是你的事。”
“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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