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料得没错,宁夫人就是来退婚的。”
云青秀坐在对面,啜了一口茶。她刚才应了秋书的传话,特意去客厅外偷听了厅内之人的谈话,宁家的人果然是来退婚的。
她这揪了几个月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屋内只有姐妹三人,正聊着天吃点心。云月圆不解问道:“姐姐怎么肯定她们是来退婚的?”
“我也不确定。只是听说宁府前几天请了个道长去做法,所以让人去打听了一下,说是谁与那宁家家主犯冲。而前天宁夫人又来问了青秀的八字,想必是拿去合的。可今天又来了,还带了李夫人来,定是出了大事。”
云倾华往她们的杯里添了茶,又说:“按理,如果两人的八字没问题,那就没李夫人什么事。可她今天也来了,所以我猜,应该是两人的八字出了问题。本来也不确定,所以才让青秀去打听一下的,却不想还真猜对了。”
云青秀端起茶杯,低眸呷了一口。大姐这个解释很勉强,甚至可以说漏洞百出。
首先,宁家做法事这种事,结果定是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的,大姐派了谁去,那么厉害,竟然打听到是犯冲?
其次,宁夫人来要她八字这事,连她都不知道,大姐又怎么知道?难道说,弄春苑里有她的眼线?
还有,宁夫人和李夫人同时来,也可以说是巧合。但刚才听大姐的意思,好像就是笃定她们是来退婚的。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李夫人来拿她的八字,是要在请了道士做法之后?让她总有一种她与宁潇平犯冲的感觉?
她微微抬头,看向对面的大姐。却见她嘴角含笑,与云月圆正在聊着前阵子出现的异象之事,带有病态的小脸如一株山茶,安静,沉稳。
大姐初看不算很漂亮,但却属于耐看的一种,越看越觉得有别样的美。
无论她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她的婚事算是退了,她也不好再多问,复又垂下眸,安静地喝茶。
三人一起用过午膳,云青秀临走前,云倾华让她带了两匹丝纱回去,就当做是恭喜她终得偿所愿。
到了晚上,秋书正在整理床铺,想了几天还是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于是问道:“大小姐,西郊的漫天火光是怎么做到的啊?”
云倾华摩挲着手上的信封,淡淡说道:“不知道。”
这是这个月的第三封了。原本以为她不回信,他就会死心不会再寄来,没想到她越是不搭理,他就寄得越勤。
秋书一怔,“大小姐也不知道。难不成真是祖宗显灵?哎,可惜没有亲眼看到,听说那老虎可逼真了。”
什么祖宗显灵,人死了不过一抔黄土,哪来的灵?
云倾华将手中的信放回盒子里,里面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沓。每封信上,都是同样的隽秀字体:吾妻倾华启。
妻!
***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回了前世。那一日,赵凉奕带着她出去逛街,正好遇到一个走江湖的杂技团。她很高兴,很少能看到这么有趣的表演。
有翻跟斗的,有顶碗的,有耍猴的,有耍大刀的,还有喷火的。
她很好奇,一个人好好的怎么会喷出火来,不自觉的就走上前两步,哪知差点被喷出来的火伤到,幸好后面的赵凉奕及时将她拉开,不然的话,她可能会被烧死。
她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转头对上他,却发现站在她身后的根本就不是赵凉奕,而是一张飞扬跋扈的欠揍的脸。他冲她笑,跟她说:“我的压寨夫人。”
压你个头。她转头,举目寻找赵凉奕,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她很高兴的跑上去,拉住了他的手,亲昵的喊他“相公”。
却此时,身后传来端木凌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快跑。”
她本能的转头看去,见他正焦急的推开人群向她跑来,眼里满是惊恐,嘴里还一直喊着“快跑”。她疑惑,他在叫谁跑?跑什么啊?
可一秒,她就知道他在跟谁说快跑了。
肚子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心猛地一下停止了呼吸。她低眸看去,一把明亮的刀插入她的腹中,只留了红色的刀柄在外面。不断往外浸出的红色液体,与她桃红色的衣裳融为一体,像极了一株妖冶的曼珠沙华。
“为什么?”她问。
他说:“你不是我的妻。”
然后抽出刀,又狠狠地插了进去。
“吓!”
云倾华猛地坐了起来,恍惚间竟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微弱的灯光摇曳,投射在紧闭的窗棂上,画出了几分诡异。
似乎有嘈杂声传来,她听得不真切。待仔细听去时,门“吱呀”被推开,进来一脸慌张的刘妈妈和秋书。她这才恍然清醒,刚才不过一场梦。
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深吸了两口气,便让秋书给她倒了杯水。
“大小姐刚才做噩梦了。”刘妈妈将她落在腰间的被子提了一些。
云倾华点头,“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里,我死了。”
秋书将水递给她,笑说:“梦都是反的,大小姐一定会好好的。”
云倾华接过水,一整杯的都喝了下去,才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外面是什么声音?”
“听说府里闹刺客,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刘妈妈说道。
“刺客?可抓住了?”
“不清楚,只是刚才有护院过来提醒我们小心。”
云倾华掀被下床,走到门口一看。院子里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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