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盎然,草长莺飞。平阳的春天,在简单又热闹的日子中飞快的前进,不知不觉就到了寒食。
云家自云倾华掌家之后,大肆整顿了一番,该撤的撤,该提的提,想干的就留下,不服气的就滚蛋。至于之前段氏贪去的银子,云倾华也只是派管家跟云珅报备一声,他如何处置自己妻子的,她也不想管。
段氏生病的消息一出,很多人就闻声前来慰问,其中当属李夫人来得最勤。云倾华按照云珅的吩咐,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济南周全的将人送走。至于他们要见段氏的要求,云倾华也以家母病重不宜见客为由打发了过去。
宁潇潇被退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平阳,虽然这事宁家瞒得很好,可是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宁家隐瞒了实情,可是京城的陈家不会隐瞒啊!
有往返于京城和平阳的商人将此事揭了出来,说陈家退婚在京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宁潇潇却每天还带着一根红簪到处招摇,真是不知羞耻。
宁家如今已经闭门谢客,宁潇潇更是躲在自己的房里发怒,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因为她无顾兄长的命令,私自宴请云倾华、又摆了云倾华一道的事被罚面壁思过,如今更是全平阳的笑柄,这让她以后该怎么出去见人?
宁夫人走进女儿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狼藉,丫鬟婆子战战兢兢的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女儿瘫倒在梳妆台下,发髻散乱,形容狼狈。
“都下去吧!”宁夫人对房内的下人说道。
下人们如临大赦,松了口气的先后走出了房间,只留下她们母女。
宁夫人走到宁潇潇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女儿死气一般的神情,恨铁不成钢的冷声道:“起来,瞧瞧你这样子,我看着都觉得厌烦。”
“母亲。”宁潇潇不可置信的抬头,仰视。“连你也来落井下石看我笑话吗?”
“哼,我如今还能来看你笑话,那说明我还在乎你。”宁夫人捡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吗?面都没见过,你至于要死要活吗?”
“母亲。”宁潇潇边爬起来边说,“这不是一个男人的问题,你没看到吗?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敢看我笑话,更何况是那些低等的贱民,他们都在笑话女儿。还有那个云倾华,论样貌,论才情,论家世,她哪一点比得上我,为什么她一来,所有人都去巴结她,凭什么?”
“凭她父亲是官,凭她的未婚夫是端定世子。”
“可是我们宁家难道就没有朝廷势力吗?嫂子也是出身墩亲侯府,难道还比不上八字还没一撇的端木凌?”
宁夫人叹了口气,道:“潇潇,我们是有朝廷势力不错,可那些人说到底与我们没有直接的关系,一旦有什么事,人家最先想到的肯定是自己,不会是我们。真正说来,也只有墩亲侯府与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
你哥哥急于跟云家结亲,除了稳固自己的势力外,最重要的就是让我们宁家多一个靠山。是,云珅现在的确只是个四品侍郎,可他以后不会升了吗?而且云家还有一个端定侯府的亲家呢!想事情要考虑到长远,而不是当下。”
宁潇潇垮下肩膀,听母亲如此一说,似乎也有道理。“可是我听说云家现在做主的,是云倾华。云夫人已经病了。”
“切,什么病了,是被软禁了。”
“软禁?”宁潇潇惊道:“她是云家的当家主母,谁会软禁她啊?”
“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她被软禁是事实。云家恐怕,也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也许里面的水,深呐!”
宁潇潇坐到母亲身边,问:“那哥哥的婚事,不会有意外吧?”
“这点你放心。云家现在虽然是云倾华当家,可儿女婚事,还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宁潇潇放下心来,“这样就好,等那个什么云青秀嫁过来。我要把我在云倾华身上受到的耻辱,统统还给她妹妹。”
这一点,母女两人都是心意想通。宁夫人早就决定,她要把她在宁家受到的羞辱,统统还给他家的女儿。嫁进她云家的人,捏圆捏扁还不是她说了算。
“好了,赶紧收拾干净,出去见人,别整天闷在屋里,让看你笑话的人得意。”
宁潇潇刚松懈一点的神情又覆上愁容,“母亲,难道要让我出去,像猴子一样被人议论吗?”
“被人议论又如何!越是这样的情况,越要大大方方的出现。我宁家的人,就算跌倒了,也得面带微笑,方不失傲气。以我宁家的条件,没了靖西伯爵府,上赶着求亲的达官贵人多的是。”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到底女子被退婚并不是光彩的事,尤其是对于一直处在云端的宁潇潇,她的高傲不允许她的人生有一丁点的瑕疵。
可现在,这不紧紧是一丁点瑕疵,而是一个巴掌大的黑斑,挂在她的脸上,遮也遮不住。
宁夫人站起身,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收拾一下,做回那个漂亮高贵的宁潇潇。而且,你大嫂这两天就要生了,多去陪陪她。”
“是,母亲,女儿知道了。”
宁潇潇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顿觉一片明亮,胸中似有万马奔腾等着她去驾驭。
母亲说得对,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房间里当缩头乌龟。她要走出去,站在阳光底下,做那个永远昂首挺胸,高傲自信的玫瑰,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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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桃鸳园。
云倾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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