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教诲,倾华记下了。之前倾华就说过,今夜若是搜不到人,也该给倾华一个解释。倾华想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奴才,跑到父亲跟前去嚼舌根?”
云倾华话问的是云珅,视线却是落在远处缩着脖子的罗妈妈身上。
云珅的视线也落在了远处罗妈妈的身上。
罗妈妈身子哆嗦得厉害,她知道,她今晚是逃不过了。“噗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喊道:“老爷饶命啊,是老奴错了,老奴老眼昏花,不该怀疑大小姐,老爷饶命。”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那cǎi_huā贼好端端的就飞了,木耳不是说从未见过有人出去的吗?
就算那cǎi_huā贼会武功,可是这些护院也会武功啊,不可能拦不住的。
难不成真的是她老眼昏花了?
不对,不可能是她老眼昏花,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头戴玉冠,锦衣华服,正在抱着大小姐上/床。
既然她没看错,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木耳叛变了。
不容她再多想,云珅的声音已经传来:“倾华,刚才是她跑到弄春苑,说是看到你这里进了贼人,为父怕你出事,才慌慌张张的带了人来。”
云倾华心里冷笑,当她是傻子啊!云珅怕她出事不假,但更害怕的,应该也是她这里莫不是进了什么cǎi_huā贼。如今罗妈妈请罪,他不过是顺势将责任都推给罗妈妈罢了。
什么圣人之道君子之道,完全就是狗屁。
可云珅终究是她父亲,又是云家家主,掌握着一家子人的性命。他好,她们才能好,他不好,谁也别想好。
云倾华说道:“既然是这样,罗妈妈,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个老眼昏花的?还有啊,按理说这是后院之事,你不是应该先去禀了母亲,再请父亲的吗?”
云倾华这是在讽刺段氏,她被云珅罚跪在正厅里,并没有在弄春苑。
“这……”罗妈妈瞅了段氏一眼,见段氏正在瞪她,大有‘你敢说,我就杀了你’的意思,吓得罗妈妈赶紧说道:“是老奴忘了。”
“哦,忘了?”
罗妈妈匍匐在地,说道:“老奴当时吓坏了,怕贼人对大,哦,对院子里的人不利,才慌忙去请了老爷,老爷神武,定能赶走贼人。
可是,是老奴看错了,害得老爷白跑一趟,又扰了大小姐休息,老奴该死。”
罗妈妈这话,虽是在讨罪,但是字里话间,句句都是在为自己开脱。
一则,她看错了贼人不假,但那是怕贼人伤害院子里的人,更怕毁了大小姐的清白,所以才着急忙慌的跑去请云珅来。
二则,云珅是一家之主,英明神武,比段氏更能震慑贼人。
这么算来,功大于过。
我呸,什么英明神武?云珅一个只会说圣贤之道的文人,懂个屁武功。
云倾华装作没听懂罗妈妈的画外音,说:“你虽然有错,但贵在自知。既然你也觉得自己该死,那你就去死吧!”
“啊!”罗妈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大小姐说了什么的时候,又是磕头又是哭喊道:“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老奴错了,求大小姐饶命。”
段氏也是一惊,没想到云倾华竟要处死罗妈妈。就连云珅也是一怔,心想这孩子怎么随随便便就要处死一个人?
那边罗妈妈没等来云倾华的答复,又转个身抓着段氏的腿,哭求道:“夫人,您饶了老奴吧!您跟大小姐求求情,老奴知错了。”
段氏心里厌恶得很,让她一个长辈去跟一个晚辈求情,这叫什么事啊?
但是,罗妈妈毕竟是她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罗妈妈若是被处死,以后桃鸳园里又少了双眼睛。
于是,她说道:“倾华,你……”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云倾华已经淡淡的打断道:“母亲,你该唤我大小姐。”
段氏一张脸涨得通红,但既然已开了话头,也不能无故收回。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大小姐”,而后说:“罗妈妈虽然有错,但也是因为她担心你。即便没有功劳,也没有过失不是。该……”
“没有过失?”段氏的话又硬生生再次被打断。
云倾华沉声道:“母亲,她今天晚上差点给女儿安了一个私通的罪名,母亲真是心宽,认为这也算没有过失?这事要是发生在六妹的身上,母亲还能说得云淡风轻?”
段氏连着两句话都被打断,心里极为不爽。她看向云珅,希望云珅出言教训教训这丫头,让她知道什么是孝道礼仪。
可另段氏失望了,云珅低着头,一点要帮她的意思都没有。
云珅也是故意的,他当然知道倾华这么做不妥。但他也想教训一下段氏,以解今日之气。二来倾华今晚气得不轻,得让她把这口气发出来,不然她很有可能会找他要说法。
这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能给她个什么说法,只好委屈妻子了。谁让她没事要帮罗妈妈?
段氏见云珅也不理她,只好自己说道:“是,是母亲言辞不当。可罗妈妈的心是好的,再者,你也的确没有什么损失。”
这话说得,好像云倾华非要有个什么损失,才能定了罗妈妈的罪。
不过这也不是云倾华今晚纠结的重点,她本来还在想找个什么方法将罗妈妈给撵了,既然段氏给她送来了个好枕头,她不用白不用。
云倾华说道:“母亲真是大度,对待下人也是宽容,怪不得府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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