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此事的不仅是学生,还有老师。老师们也大都认为李长弓在其中是得到了好处的,对此事看法褒贬不一,但总体上来说,贬的声音占大多数,尤其是当天亲耳听过李长弓那番话的办公室众导员。
“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是什么来着?”
“跟学校对着干,还是跟某些利欲熏心的,不配为师的人对着干?”办公室内,几名老师聚在茶水间,其中一人端着茶杯,眉飞色舞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其余几名老师皆是一脸笑意。
“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正义青年,可现在”一名老师摇摇头,喝了口茶,叹道:“不简单那,不简单,现在的学生真是不简单。”
“要我说啊,这小子就是个当官的料。”另一人笑道。
三人正说笑着,侯国兴拿着杯子从门口进来,边接水边问:“说谁呢?这么开心,谁要当官了?”
“还能说谁,就是你那个学生呗。”
侯国兴瞬间明白过来,眉头皱了皱,低低地哦了一声,埋头接水。
说话那人没注意到这一点,饶有兴致地问道:“老侯,他在你班上三年了,据你所知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侯国兴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起身出了茶水间。
“嘿,他这”茶水间里的几人一愣,说话那人指着侯国兴的背影。
“哎,遇到这种事,老侯也糟心啊。”
侯国兴心里确实挺糟心的,这几天逢人见面必有向他打听此事的,更有甚者认为他既然是李长弓的辅导员,说不定也在此事中谋利,各种怀疑好奇的眼神叫他难以忍受。
刚刚那人提出的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带班三年,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侯国兴自认为大致上都清楚了解每个人,但李长弓他是真的看不透。平日里闷不做声、默默无闻,一出手就搞出一件全校关注,校长亲自道谢的事;身为一介学生却与副校长对着干,在大庭广众下说出那种话,还有现在发生的一切。
一件件事不断刷新着他的认知,所以当别人问他李长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时,他只能说不知道。
事件持续发酵,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摆在争执不休的两派人面前。
那就是时间。
如果李长弓是在项目实施过程中发现其有利可图,这无可厚非,但如果他实施这个项目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取私利,就算是之前支持他的人也不能忍受这种行为。
而之前“力大的敦敦”帖子中合约里的那一条款,似乎说明了一切。
同一条条款,先是对李长弓不利,然后有利,现在重回不利,李长弓对此有些哭笑不得。
整件事从头到尾背后都隐藏着一只黑手,先是流言做铺垫吸引关注度。统一格式都是某某老师说某某老师说,寻其根源却又根本找不到这个老师。
帖子中的两份文件不是学校内部之人根本接触不到,级别稍低一些的也接触不到,至于说什么心怀正义,无稽之谈罢了。
李长弓相信,就算自己现在站出来说这条条款根本不是自己所提,想必没人会信。因为这条细则的出现实在是太巧了,巧合得让人不敢相信这仅仅是个巧合。郑修当初给自己添的堵没添上,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对付自己的利器,不得不感叹一声造化弄人。
这个问题的死结就在于李长弓根本无法解释树苗的来源,钱,他有,但是他不可能交给学校二十万或者说是告诉别人我捐了五百万,拿钱是心虚,拿出汇款单据,李长弓相信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告诉大家这是假的。这盘棋,他似乎已经陷入死局。
同样是遭人误解,同样是无法辩解,李长弓不禁想起村上正。虽没有亲眼所见,但想必村上大师当时所面临的局面远比自己难上千万倍。可以预想,需要到处种树的他日后还会遭到更多的冷眼与误解,这一次还只是小场面。
还好也只是小场面,这一次在舆论上输了一招,李长弓打算用事实来说话。
你说我从中牟利是不?但牟利顶天也就二十万,要不要我开个百万豪车告诉你我不缺钱?百万不够,千万够不够?
老子一个轮胎就要二十万,我还要贪你这轮胎钱不成?你特么在逗我?
用事实来打脸,用钱来砸人,李长弓就不相信自己开着豪华跑车在学校里溜一圈,还有人要怀疑自己贪了那二十万。至于什么低调、什么顾虑、什么麻烦,见鬼去吧!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谁知之者?人生在世本就不称意,何必再自寻烦恼,自添枷锁?
学校也开始重视起这一点,但堵不如疏,堵也没办法堵,反而会激起学生的反抗之心。要知道大学生一向都是最激进最容易被煽动的一种生物,古有太学生集体跪门请愿,今有最著名的五四运动,把游行当家常便饭的外国人更不必说。要是一个处理得不慎,闹出一个游行事件那东海大学可就是全国出名了。
不过好在郑修脑子还正常,并没有把舆论的枪口引向华文正,他也知道这些旁门左道在华文正面前根本不够看,压根就没敢挑战华文正,所以从头到尾承受火力的只有李长弓一个人,一个学生倒还不够格引起游行事件。
华文正特地将李长弓叫过去,希望李长弓能出面解释清楚,并大度地表示就算犯了错,念在他为学校做出了实绩的份上,学校也会选择原谅他,并帮助他压下舆论。
李长弓只能选择抱歉,理由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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