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暄学过素描,有一阵子自己来了兴趣还去认真学习了下炭画,可惜他做事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摸到个门槛,就觉得索然无味,丢在一旁,所幸他天资不错,还是小有所得,不至于对着画纸,满脑袋浆糊。
一幅画,涂改全靠一双手,抹的卫暄一手炭屑,画着画着,飞来一只小虫子停在脸上,卫暄下意识的就伸手往脸上抹去,给自己脸上也画了一副。
待到画好时已是不知多久过去,卫暄小心翼翼的把画拿起来,又放下,退远些看,满意的点点头,再叫他画也不会超过这一副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再看看画,纸稍微嫌大了些,而他又把人画的靠右了些,看起来让人总觉得想在左边的空白添些什么,自己的印章?盖个指印?好像都不靠谱,卫暄伸了伸懒腰,无意撇到了毛笔的笔架上刻着两行清秀的小诗,顿时来了灵感。
“应该没有比那句更合适的吧?”卫暄问自己,又摇摇头“我想是没有。”,看了看画上隔世离空的红颜,长叹一声落笔,卫暄自觉字不如画,因此写的更是用心。
而此时,唐芷柔已是等的心急如焚,眼看这天色渐行渐晚,爹爹外出赴宴想必就快归来,若是卫暄到时什么也画不出来,他就别想让那个女子也住这里了,毕竟爹爹的脾性自己还是清楚的。
“算了,管他呢,可惜了娘亲的画像。”唐芷柔看了看楼上紧闭的书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也许自己本不该报太大期望的。
书房中,卫暄背着双手,遥望窗外,长安城中点点灯火。
唐芷柔终于等不住,这家伙,在书房中弄什么呢,本姑娘好心帮忙,可你也要拿出点本事吧,这么想着,气冲冲的上楼推开门。
卫暄以自己觉得很潇洒的一个姿势回头,故作深沉到:“长安的夜色真美,不是吗?”
他设想的大小姐被他的大师风范所折服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反倒是看到她一愣,指着自己的脸笑弯了腰,纳闷的往脸上一摸,又抹了一道,再看看自己的手,终于明白怎么回事,顿时气氛全毁,没好气的看着扶着门框,笑到俏脸绯红的某女,实在是恨的牙根痒痒。
“别笑了,我画完了,你以为我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卫暄胡乱的拿袖子擦擦脸。
唐芷柔难得看他吃扁,上前,却见他把画卷了起来,伸手要把它摊开。
卫暄一把抓住她的柔萸,“急什么,不会让你和尊父亲失望的,到时候再看也不迟。”
唐芷柔一把抽出被他抓住的手“你对其它女子也是这么无礼的吗?”
卫暄大言不惭:“我只不过抓了下你的手而已,要知道,在有些地方,亲吻都是一种礼仪呢。”
唐芷柔红着脸轻呸一声:“谁信你的鬼话,我怎么不知道有那种地方,分明是你这登徒子糊弄人地!”
卫暄自然无所谓她信不信,微笑着说:“大小姐你要是有一天不这么刁蛮,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那里的风土人情。”
唐芷柔拿起桌上的画就走,却又被卫暄拦住了,“你要做什么?”唐芷柔终于忍不住朝他怒道。
卫暄前所未有的好脾气:“别生气,大小姐,这幅画由我交给你父亲更好些。”
唐芷柔不解:“你认识我父亲?”
卫暄摆摆手,笑着说:“不认识,准备去认识。”
唐芷柔简直不懂他要干什么,白了他一眼:“让开。”
卫暄依旧不动,换了副认真的表情,走上前一步,唐芷柔下意识的退了退,把画抱在胸前,有些害怕:“你,你,你要干什么!你又要欺负我!我告诉你,我只要喊一声,外面的人就能听见!”
卫暄无语的很,伸出指头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把画给我,我是认真的,告诉我你爹爹一般回来后去哪。”
唐芷柔此刻羞的只想人间蒸发,或者让卫暄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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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主事不多时便归来,身边也无什么随从,只有一个老奴跟着,这老奴虽是须发半白,看起来去仍是很有精神气的样子,来长安味的多是达官贵人,各自在早已定好的厢房中宴饮,且都顾着面子,不会太喧哗,偌大的长安味,充斥在耳的只有请来的歌女舞姬的管弦洞箫之声。
至于一层摆的几张桌子,形同虚设一般,有时候也会见到几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子弟,独自在喝闷酒,唐主事此时就坐在其中一张的长椅上,老奴娴熟的给他递了一碗茶,却见自己主子在看着一处角落,并没有接过茶盏。
顺着他的目光,他自己也暗自奇怪起来,只见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男子坐在那,什么也不点,自顾自在那里倒水喝,穿着也是十分的寒酸。按道理,这种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啊。老奴弯下腰,悄声问:“主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唐主事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在角落里喝水的人,摇摇头:“算了,京城中奇怪的人不少,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哪家怪脾气的公子?”接过茶盏,竟也不去理会他。
顷刻,杯茶见底,唐主事起身要离开,却听角落的人朗声叫住他:“小可卫暄,想必那边的那位伟男子便是这里的唐主事吧,幸会幸会。”说完,还有模有样的起来朝他做了个揖。
“卫公子谬赞,我哪算什么伟男子?”唐主事还了一礼,“不知唤住我还有何事?”身旁的老奴悄悄凑到耳边低语一句:“主子,长安不曾听说有姓卫的世家大族显贵啊。”唐主事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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