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的算早,寿宴还未开席,宾客三三两两,在侍童的指引下,依着事先分好的座次落座。
凤浣衣的位置靠前,来时便遇上花家大少的马车离开,正存疑惑,入门见花祈羽与杨开三人,落座寒暄后,带着爱妻爱女,到相隔几桌的花祈羽处招呼。
“小哥哥,”凤小凝之前听爹爹说,杨开也会去城主爷爷的寿宴,就特别高兴,“小哥哥,我们出去玩吧,苗苗跟奇奇哥在院子里等我呢。”
东方苗与东方奇是老成主的孙子,与凤小凝年岁相近,平日也经常凑在一起玩耍。
段新罗本想,杨开是有要紧事的,被凤浣衣制止,“段姑娘,小孩子呢,别太管他们,让他们自己胡闹去。咱们越管,他们越是不情不愿,你别看他们顽皮,每个人却都有自己的想法,千万别觉得年纪小就是无知,有时候,咱们还真不如他们。”
杨开虽然不喜欢被称作“小孩子”,也不想跟着凤小凝去找她的小孩同伙儿,却真心感谢凤浣衣为自己解围,他一路上受够了段新罗的念叨,终于有人能说出他的心声。
“小开不是你见过的那些一般小孩,你那套没用。”花五挖苦说。
“至少,我比你多了十多年经验,比你说的有道理。”凤浣衣在花五面前向来不肯吃亏。
邱悦榕美眸瞪了丈夫一眼,却对凤小凝说,“小凝,带杨开小哥哥去城主府转转,开席之前回来,迟到了,东方爷爷不高兴,就把你关起来。”
“吓唬人。”凤小凝撅起小嘴,“爷爷才不会呢。”
但她还是点点头,连拉带拽,把杨开带入了小孩儿团伙。
凤小凝热情的把她的好朋友苗苗与奇奇哥介绍给了杨开,期间凤小凝一直紧紧牵着杨开的手,杨开几次意图摆脱,又被凤小凝拉了回去。
“我们去库房看爷爷的寿礼吧,我听侍童们说,有一只大鸟长得漂亮极了,还会讲人话。”
苗苗提议,获得了众小朋友除杨开外的一致认可。
杨开一来不想听段新罗念叨,二来,他真的想转转这大渝南都享誉盛名的城主府,如果可能,他还想去那座与景央城齐名的“南观文”藏书塔看看。
基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杨开再一次被三人拉到了东方城主府上盛放寿礼的仓库。
寿礼虽多,却按照类别摆放,同类之内,盒子与瓶子也被区别开来,因而整齐有序,看得出城主管家的细心与周全。几个小孩子围着几口大箱子乱转,忽然凤小凝指着仰面处一个盖着黑布的凸起物,问道,“苗苗,这个有点像笼子,是不是那个会说话的鸟啊?”
奇奇个子最高,爬上了箱子,两个小姑娘在杨开与奇奇的帮助下,也爬了上去,最后剩杨开一人。
“小哥哥,我们拉你上来。”凤小凝站在箱子上面深处小手。
杨开心想,我终于摆脱了你们,怎么可能跟着你们爬上去?
凤小凝见杨开转身要走,急的大喊,“小哥哥,你上来啊。”
“小凝,你看你看,真的是鸟,羽毛还是彩色的,我爷爷的鸟里,没有这么好看的。”奇奇把黑布拉下来,激动地说道。
“有三种颜色呢,真漂亮。”苗苗也被鸟儿吸引过去,忘了杨开还在箱子下面了。
凤小凝顾不上看鸟,因为杨开已经要迈出门槛了,她正要从箱子上跳下去,却听身后笼子中鸟儿叫到,“公子,公子……公子,公子……”
杨开听着耳熟,回头一看,笼中的是鸢隐轩中那只三彩鹦鹉,竹笛男子当时说的买鹦鹉的理由,竟然不是瞎编的,还真是为了赴寿宴送的礼物。
鸢隐轩是他与黑子相识之地,他又从那恶公子手中救过这三彩鹦鹉的命。
杨开转回头去,与鹦鹉打招呼,“是你啊。”
鹦鹉遇见恩公,兴奋的忽闪着翅膀,不停地叫到,“公子,公子,公子……”
几个小人被逗乐了,趴在笼子外面,凤小凝毕竟是孩子,也被这漂亮鹦鹉吸引过去,暂时忘了要拦着杨开不让走。
杨开见几人被鹦鹉吸引,立刻趁机闪身出了门外,与一个神色匆忙的年轻男子装了满怀,年轻男子面相和善,左手手指似乎受了伤,被包扎过,缠着白色丝布,扶起被撞到的杨开,连连道歉,询问杨开有没有摔伤。
杨开摇头说没事后,男子离开。
明月当空,天高气爽,星辰满布,杨开顺着小路,穿进后院,向着那高高的楼塔方向走去。
出乎杨开的意料,楼塔竟然没有落锁,城主府上的侍童下人们都在前厅忙着招待引领,一路上,杨开没有遇到一个人,心想,城主府偌大的家业,戍卫却疏懒,可见城主威望之高,连贼偷也不愿做违心之事。
杨开顺着古旧的旋转楼梯登上塔楼,塔楼共有六层,每层都是书架与书箱,大多数的书籍上都落满了灰尘,多年无人翻阅。杨开拾起一本,竟然是昔年北靖国白云部族的制度图典,翻开一页,白云部族的图腾鹿面九足龟跃然纸上。
杨开又拿起另一本,书页泛黄,看上去年代较久,是早在百年前就被大渝吞并的大楚国诗集《越人歌》。
杨开继续向内走,在角落列着几口大方木箱,比他还要高出一头,他侧身从两个箱子的缝隙中进到几个箱子围棋的中央,满是竹简,上面的古文字,都是由锉刀刻上去的,第一篇便是《繁经》,是上古时期传说中关于先祖繁衍的记录。
屋中黑暗,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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