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男人长相不错,慈眉善目的,怎么看都像是温文尔雅的类型,杂志介绍里还提了句他是“p大医学院的毕业生”,谢楚明多看了两眼,心想这个人他确实没什么印象。
也应该不是姐的什么熟人。
谢楚清以前的熟人他也熟,就比如顾哥,还有顾哥,还有顾哥这样的。
看样子是大学里的同学,但看谢楚清的反应,似乎又不仅仅是简单的同学关系。
谢楚明这两天被迫听了不少集lún_lǐ爱情剧,此时此刻早就在脑海中脑补出了一出八点档年度狗血大戏。他瞄了谢楚清一眼,试探性地开口:“姐,他是谁啊?”
“同学。”
“什么同学啊?”
“大学同学。”
“什么关系啊?”
“……”谢楚清合上杂志,笑着看他一眼。
谢楚明乖乖地闭了嘴。
另一边,牧悠悠正好查完了房,路过时探了个脑袋进来:“楚清,等下我就换班了,一会儿一起吃个饭?”
西餐厅。
这家餐厅装潢走简约可爱的风格,反倒吸引了不少带着孩子的家长们。
牧悠悠看了圈人来人往的周围,把菜单递给谢楚清,感叹了句:“以前大学没毕业的时候我就在想,告别了食堂菜和外卖,以后我就每天都来吃餐厅,按心情来吃,上顿西餐下顿中餐。结果现在别说去哪吃了,忙起来的时候就连吃饭都是奢侈。”
就更别说自己做菜了,她做的菜和板蓝根泡面这样的黑暗料理简直大同小异。
谢楚清目光从菜单上抬起来:“我忙到顾不上吃饭的时候,还抢过卷饼的磨牙饼干吃。”
“你哪只是干过抢狗粮吃这么简单的事,”牧悠悠突然想起来,调侃了句,“不是我说,以前你在实验室对着福尔马林吃面包的英姿真是让人永生难忘啊。”
谢楚清在大学里喜欢待实验室,一待就是好几天。实验室到处都是泡在福尔马林罐子里的解剖体,有时候教授做实验忘了盖紧盖子,那味道,谁闻谁知道。
刚开始的时候,连男生都忍不了多久,就只有谢楚清能岿然不动地对着各种解剖体嚼面包喝奶茶。
当然,最壮观的还是第一堂解剖课、谢楚清嘴里边叼着火腿肠边解剖的一幕,后来被围观者拍下来上传到了校园bbs,那段时间几乎传阅了大半个校园。
医学院那时候有个说法,叫“南衍北清”,清就是谢楚清。
只可惜在大五出了那事以后,谢楚清就淡出了众人的视线。如果不是那天正巧在医院碰到牧悠悠,所有人大概都想不到她现在去当了宠物医生。
两人点完菜后,服务生端了两杯果汁上来。
牧悠悠跟谢楚清聊了两句,正打算追忆年轻、畅想未来,手机就不停地开始震动。
她看了眼屏幕,脸色一变,而后毕恭毕敬地接起来,全程点头哈腰,等到挂完电话的时候,脸都笑僵了。
“我妈,打电话来逼婚的,每月一次,全年无休。”牧悠悠扬了扬手机,痛不欲生地喝了口果汁,“要是她知道我跟谢铭已经分了,肯定得疯。”
“为什么不告诉她?”
“等我找个好点的理由再说。”牧悠悠眨眼,“总不能让我妈知道她宝贝女儿被一渣男劈腿甩了吧?”
谢铭是牧悠悠交往了两年的前男友,已经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位长相一般,家室一般,唯一不一般的是女人缘极其好。
谢楚清上回把喝醉了的牧悠悠拖回公寓的时候,还听后者哭着嚷嚷着定义了个新词:红颜薄命。什么红颜多了现任就薄命,渣男谢铭就应该麻利地挥刀自宫,再带着他的一干红颜跳国贸大厦摔死等等等等。
点好的菜陆陆续续上了桌,牛排被煎到七八分熟,正滋滋地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谢楚清像是在走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的牛排已经被切成了一盘牛柳。
她放下刀叉:“悠悠,你有认识的人在仁保的吗?”
仁保是b市的另一家外科医院。
“有的。”牧悠悠抬头,“怎么了?”
谢楚清撑着脸笑:“帮我个忙吧?”
完饭后,服务生端上来了两杯酒。
酒偏乳黄色,清澈醇香。还没等人问,服务生就笑着解释:“这是坐在那里的一位先生送的百利甜,说是请小姐你们喝一杯。”
“现在男人的把妹技术都这么高超了?”牧悠悠端过酒,惊讶地顺着服务生的手势看过去,接着沉默了一瞬。
坐在不远处沙发椅里靠着一个男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正巴巴地望着牧悠悠。
谢楚清看着看着想起来了,这位就是被悠悠常挂在嘴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谢铭。
牧悠悠反应过来,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谢楚清要拦已经来不及,牧悠悠下一秒就已经端了酒笑着走了过去。谢铭期待地看她走过来,接着从头到脚就被泼了一身的酒。
“……”
周围一片哗然。
发生的这一切似乎不在谢铭的意料当中,他呆滞地抹了把脸上的酒,还处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泼酒震惊中。
他瞪眼:“牧悠悠你又犯什么毛病?”
在短暂的寂静中,谢楚清冲上去拦住了想要更进一步的牧悠悠。
即然不能动手、就只好动口的牧悠悠此刻的情绪尤其激烈,尽管上半身被谢楚清拦着,她还打算再踹两脚:“我什么毛病?你他妈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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