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祈风告别了蓝子辕夫妇,几人继续上路去下一个城镇。
三日后,他们到了离渭城较近的一个小镇,找了间客栈落脚,各自休息。
沈祈风的客房里
“少爷,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这里离渭城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祈风打断决明的话,走到窗前,“不用担心,明日我们便和他们分道扬镳。”又是黄昏时分,夕阳令人想起的是离别。是该分别了,他和她会再见吧?她是程家小姐,虽不可深交,但见面不算是违背对师娘的诺言吧!他怎能有想和她再见面的念头?他们只算是淡如水的交情。
“嗯、嗯,少爷,那我们然后是不是回渭城啊?”
“自然。”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惆怅。
清晨,五人吃完早膳。沈祈风向程海棠提议:“海棠姑娘,不如你和我到郊外走走?”他说的是“我和你”,不是“我们”,亦即是不包括程杜鹃和宏光。
“好啊!”她一口答应。
决明才想跟着,沈祈风制止:“决明,你留在这。”
郊外野花遍地,芳香扑鼻,沈祈风与程海棠并肩而行。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以往他们讨论医理便是只有他们两人,皆因决明对医理不甚明了,听着犯困,索性走开。
从客栈出来,沈祈风一言不发,本来他决定不告而别,可又想和她好好道别。
程海棠是另一番心思,他清逸绝尘,待人温和亲切,对她也是体贴,她考虑好了,表露心意的事不急,当他的知己未尝不可。他对她是不一样吧,有时候跟他研习医术,不知怎的,他失笑出声,不像平日温和浅笑,感觉多了分亲切。
她见过他沉思得出神的样子,唤了几声,在他面前定眼凝视他都没反应,于是她便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了。
还有一回,他大概是累了,看着医书睡着了,不断地梦呓着他娘什么的,她在旁替他擦了不少汗,醒来他一副余悸未定的样子,那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纵然清华如他,也有不显于人前的一面吧。
记得三姑姑说过娘当年追爹追到去程府,以她柔顺的性子,是没有娘那样的大胆,不过她默默守候着他,这是属于她的秘密。她认定他是她的良人,她会守到开花结果的一天。
这时,沈祈风一贯的温和语气:“海棠姑娘,祈风有事要办,在此道别了。”此一别,是难再见了。各派已知程家谣言是幌子,浮心宫多个分部被揪出,她是安全了。
道、道别?程海棠一惊,“沈公子……”
“海棠姑娘,你也该回绍城了,离家那么久,家里人定然十分担心的。”尽早回去,以免节外生枝。
程海棠还没回答,一道慵懒的嗓音插进来:“‘清逸医者’沈祈风吧?真不明白宫主怎么让我来带你回弱弱的,又不懂武功,哪需要我亲自来呀!”
“阁下是浮心宫的人?”沈祈风面无惧色。这就是要他多留心的事吗?整个江湖都知道沈祈风可取之处是高明的医术,浮心宫找上他无非是利用他的医术达到某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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