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顿饭之后,天上的云渐渐消散了去,太阳扯破了天露出了些许的光亮,照得贺砚回的脸有些许的红。
贺砚回其实还是隐瞒了些状况的。
他哪里是没追过人。
他就是没有应对过任何感情问题。
之前向他来自荐枕席的人可以从他家一路排去他公司,平日里无论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是家里那些不靠谱的舅舅们,带过来先给贺砚回过过眼的各种尤物几乎都能编成本时尚杂志。
可贺砚回却从来没看上过一个,无论是金发碧眼还是身材火辣,贺砚回看他们跟看块砖都没什么区别。
反而就栽在了凌粟这盘清粥小菜上。
贺砚回现在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终于等到了和喜欢的人上下学的机会,走在他旁边连头都不敢抬,只敢盯着两个人的脚步看。
迈出了同一只脚都开心。
只不过贺砚回相比于那些高中生来说,倒是跳过了很重要的几步。
他喜欢的人现在都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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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严青还在你这儿吗?”在熟门熟路地把凌粟送到了咖啡店之后,贺砚回双手揣着口袋,低头问凌粟。
凌粟点点头:“在,严青这段时间都在我店里帮忙。他到时要出一个cafe的vlog,打算在我这儿取材。”
最后也还是解释了……
凌粟看着店门里瘫着的关牧州和忙活的严青,眉头挑了挑。
”那明天我过来给你送饭。”贺砚回也看见了店里的人,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站在吧台后头的人身上,面色几乎是在瞬间就沉静了下来。
这个人。
比vlog里。
还要好看。
贺砚回感觉到了明显的危机感。
“你也别麻烦阿姨了,我们三个人做点东西吃也方便。”凌粟抬头看着实验会飘忽的视线,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拒绝。
“不行。”贺砚回收回眼神的时候视线里有异常的坚定,“明天我过来找你。”
“等我。”
凌粟被他严肃的语气唬得一愣:“啊……啊?”
贺砚回看着凌粟的眼睛,手指在下方轻轻晃动了两下,最后在凌粟的指尖碰了碰:“没什么,你现在身体不方便,不管怎么样我照顾你都是应该的。那我……先走了。”
凌粟几乎是条件反s,he般地收回了手:“不……”
贺砚回的眼神有片刻的暗沉,但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他收回了手,重新放回了自己帽衫的口袋里:“去吧。”
他站在原地,看着凌粟掀开布帘子往里头走进了店里。
店门口的风铃还没有修补,但是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脆。白色的贝壳互相撞击着,在风里安静地打着转。贺砚回抬头看了半晌,看见了上面唯一鲜亮的颜色。
——是自己贴上去的小贴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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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下午,贺砚回一反常态地向医生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想接受一定的心里干涉和治疗。”贺砚回坐在病房套间的沙发上,低头点着自己的无名指。
在他的面前,黑色的茶几上有一枚银色的戒指,素圈,没有半点坠饰,唯一的装饰就只有时间带给它的浅浅的痕迹。
“另外……把贺溯找来吧。”
贺溯手上没什么太大的业务,在海城也没什么公务要处理,在接到贺砚回秘书的信儿之后,他几乎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贺砚回的病房里——手里还提了个小花篮。
诚然一副来探病的样子。
贺砚回的脸色比刚才和凌粟吃饭的时候还要苍白,但是在别人面前,他那凛然的气势却半点都没收。即使穿着浅色的病号服靠坐在沙发上,他的气势也比j-i,ng心准备过,收拾停当了才进来的贺溯要高出一大截。
“砚回哥。”贺溯笑着坐在了他的对面,“找我有事?”
“我听说,你现在想着手,办个私人医院?”
贺溯脸上的表情不变:“是啊,贺家的东西不给我,那我和我妈妈的生活岂不是要靠自己来挣。”
“你知道贺家现在医疗的业务在谁手上吗?”贺砚回摸着刚才放进了自己口袋里戒指,“嗯?我和爷爷开口想要这一块的业务,爷爷却都没有给。你当我们那个平时不出声的父亲,有那么轻易能放手?你的母亲是真的能钳制住他?”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贺溯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让我和凌医生见一面,剩下的事情我来帮你。”贺砚回轻轻地笑了笑,“要求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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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凌粟的店里,同一个人也正在被提起。
凌粟正靠在吧台后头接凌小木头的电话,电话里的凌小木头大概是上课上到一半溜出来的,声音压得很低:“哥,刚才爸爸联系我了。”
“怎么了,还特地告诉我?”凌粟有些奇怪,但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升腾。
凌粟从小是和妈妈一起长大的,很多事情并没有经过过父亲的手。但是父亲在他们的家庭中却仍然占据着很重要的一席地位,他真正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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