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都快要认不出来了。”背对郭家望、许兆丰的他忍不住心疼地小声问了句。
提起这个,黄江海不由得叹了口气,轻声叹道:“唉,你这已经是第一百个这样说我的了!”
见他似有难言之隐,王立彬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皱着眉叹息一声。这时,郭家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对了,你们两个都是唱歌厉害的人,不如合唱一首阿海新专辑里的歌给我们听听吧?”
王立彬回过头,面露难色:“啊,其实…我不太会唱阿海新专辑的歌,太新了,我这种老人学起来慢…不如就先让阿海唱他新专辑的歌吧,他唱完了新歌我再唱老歌!”
“好啊。”“好啊。”两人双双点头。
音乐渐渐奏起,黄江海听话地走到了舞台上。远远望去,聚光灯下的他仍然是当年那个潇洒不羁甩着一头波浪长发的歌手,还是当年那个和阿诚、顺子、四筒刚从广陵夜市“富锦阁”走出来的歌手,还是对这个社会懵懵懂懂,一心只是热爱音乐的歌手。他好像从未跳上过王立彬的“星辰跳板”,却又好像跳得太远,远得已经回不来了。
“神秘的光芒出现在那遥远的山巅/
奔流的尼罗河诉说着古老的从前/
夕阳下广场上的喷泉还保持不变/
斑驳的古城墙上当年的光辉不减/
希腊少女站在许愿池边默默祈祷许下了心愿/
古文明废墟在荒漠里腐蚀着残存最后的信念/
黑圣石上写下了我们当年曾经许下的诺言/
我看见神秘的光芒就在遥远的山巅出现/
那是神圣之光,永远闪耀着不变的信仰/
指引着英勇的人们,幸福就在那不远的地方/
铭刻着伤痛,却忘记了那些过去的辉煌/
神圣的骑士追逐着未知的方向/
在分裂的结界是邪恶与纯真并存的边缘/
我的身后一片光明却执意走向暗黑的深渊/
越来越远在这个混沌不堪的世界/
圣洁的灵魂沾染了邪恶的血液/
窗外的红叶凋零在未知的季节…”
……
闭上眼,黄江海沧桑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石成金驾驶着车辆,载着王立彬往奥甲新天地的家中开去。繁星满天的夜,风透过车窗那条缝吹进来,吹痛他喝多发涨的脑袋。这颗脑袋里,浮现的全是黄江海那凹陷的眼窝和发黑的眼圈。醉眼朦胧地望着石成金专注驾驶的侧脸,他的嘴唇无意识地动了动。
“阿毅…”
“哎,王总。”石成金好像早已预料到这个称呼,答应得十分自然。
石成金的声音让王立彬又稍稍清醒了些,才想起今天是何俊毅百年一遇的休息日,只是不知道他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休息一天。想到这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王总要关窗吗?”石成金提醒了句。
“哦不,不用关…”他才想起刚才是叫了声“阿毅”,可是当石成金应了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聊黄江海吗?聊郭家望吗?还是聊许兆丰和温文雅?他不知从何聊起。
他只是说了不用关窗,就再也无话可说。他就像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到了口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石成金淡淡地“嗯”了声,继续驾驶车辆。他的侧脸仍然专注,思维却飘去了很远。他知道他永远取代不了何俊毅,只要何俊毅还在星辰度假村一天。
除非…
不出多久,目的地奥甲新天地就到了。
“不用送了,我还没喝多,谢谢。”告别了石成金,王立彬向电梯走去。虽然喝得头昏脑胀,他还是轻车熟路按下了五楼的键。那里有他的家,那个温馨的两口之家,那个干爹一手撮合成的家。
很快,“叮”的一声,电梯就到了五楼。离电梯最近的这户人家就是他熟悉的家了。
掏出钥匙,尽量放轻了步伐,不想吵醒了可能已经熟睡的水之湄。虽然她经常晚睡,只是为了等他下班回来才能得以安心。可他每回下班回来都还是尽量轻手轻脚。
可门才打开一条缝,他便发现了屋里开得大亮的灯光,很显然,水之湄又没有睡。可是他仍然感到奇怪,因为她平时就算不睡,也不会把客厅的灯开这么亮的。
他把门彻底推开,屋里的景象终于映入眼帘。他赫然发现水之湄正蹲在地上,把一件件衣服塞进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见他回来,她没有再像往常那样迎上前来,温柔地给予一个拥抱。
她终于回过头来。此时他竟发现她的双眼哭得红肿,眼角还有清晰的泪痕,不由得吃了一惊,酒也顿时醒了一大半。
“阿湄,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怎么还收拾起东西来了?”他赶紧走过去。不得不说他的心里是有点慌张的,见此情景,换作任何人恐怕都会联想到是她发现了他什么出轨的证据,正闹着要离家出走呢!可他思来想去,自己虽然不爱她,可要说出轨,那还真没半点影子。所以这水之湄现在究竟唱的哪出?
见他过来,水之湄没有吵,没有闹,只是泪水突然又如决堤般奔涌而出,望着王立彬的脸,竟突然站起身来,一下扑到了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阿湄不哭,跟我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看样子水之湄并不是抓到了什么“出轨证据”。王立彬的心稍稍放宽了一些,也把水之湄抱得紧了一些。
她的泪水根本止也止不住,就这样纵情大哭了好几分钟,才在王立彬的安慰下,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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