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东山混不下去,去下江也是一样!再次仰望满天星辰,李明明顿时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她决定回家找到那张名片,给那王总打个电话试试。她想,王总应该没有理由拒绝。想到这,她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下江市,奥甲新天地,王立彬的家中。
水之湄换上新买的睡裙,在床上摆好了撩人的姿势。这条睡裙是她无意中路过一家内衣店时,在橱窗里看上的。它的设计很独特,不仅布料够省,胸口挖得够低,前摆还特别短,尤其是裆部,好像故意缺了一块布似的,绝对会激发起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兴奋点。刚才她已经站在镜子前自我欣赏了许久,幻想着待会那双手是怎样在这光滑的布料上游移行走。想着想着,她差点娇滴滴地骂出声来:“讨厌死啦!”
她也确实说出声来了。还好,王立彬还在洗澡,流水声哗啦啦不停,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微暗的床灯照着她泛红的脸,这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是如此娇羞迷人。脑海里又回想起前两天在咖啡厅与王婉君的聊天内容。
王婉君搅动着咖啡棒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水之湄说:“我们已经领过证了,婚礼办不办我真的无所谓,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够了。话说,你跟杨洪伟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你就真是我干娘啦。”
王婉君说:“我要怀孕,他才肯结。他现在高血糖,有点阳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怀上呢!要不是为了他那个宋代汝瓷…”说着,她突然顿住,把话题转回了水之湄身上:“不说了,反正我走一步算一步吧!阿湄你呢,呵呵,我挺羡慕你的,好歹你嫁了个正常男人,用不着像我这样守活寡…”
仿佛戳中了水之湄的痛点,她叹了口气道:“唉,别说了,估计我比你好不到哪去,他看起来什么都很正常,就是半个月都不会碰我一下!”
“啊?为什么?”
水之湄眼中的愁苦更深了:“唉,他工作实在是太累,一个月三十天,起码有二十天是喝醉的,然后被那个保安抬回家。喝醉的天数差不多可以拿到满勤奖!就算不喝多,他也是口口声声喊累,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瞧也不瞧我一眼。”
王婉君转转眼珠小声提议道:“不是说男人都爱在第二天一觉睡醒的时候来一发吗?你就趁他睡醒的时候勾他试试!”
水之湄涨红了脸,也压低了嗓门答道:“没用的我都试过了。”
王婉君又搅拌了几下咖啡棒,沉思片刻后突然问道:“你睡衣是什么样的?”
水之湄眨巴眨巴眼睛,“就一般的呀。”
王婉君一拍桌子,似乎找到了“病因”,“哎,这怎么行,听姐一句劝,去多买几套遮得少点的睡衣,绝对错不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躺在床上,水之湄回想那天下午的对话,不禁又红了脸颊。这时,淋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她知道,王立彬洗完了。今天是难得的王立彬没有喝醉的日子,而且看样子他心情还不错,一边洗澡,还一边哼着欢快的小曲儿,从上场哼到了下场。
心不由自主加快了跳动。她反复演习着第一眼看到王立彬出来时,自己该作的表情。
可自打那哗啦啦流水声结束,王立彬哼的小曲儿也就终止了,他走出浴室,像换了个人似的,又回到了平日里喝多时那板着的脸。仿佛刚才浴室里的是另一个人,出来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王立彬;又或者出来的这个只是王立彬的面具,浴室里那个才是真正的王立彬。
曾经,只有星辰度假村是他的应酬地,只有在那他才需要戴上面具;后来,他爬高了一些,王府饭店也是他的应酬地;再后来,他爬得越来越高,下江所有的餐厅、娱乐场所,都是他的应酬地;再再后来,外地的餐厅、娱乐场所,也成了他的应酬地…现在,他似乎爬到了人生巅峰,就连家,都成了他的应酬地。他唯一可以摘下面具的地方,竟然只剩了这间厕所。
究竟是社会强加给男人的压力,还是他强加给自己的压力?浴室里的那个人和出来的这个人,究竟哪个是真正的他?水之湄看着他无比疲倦的脸,一时间觉得,分辨真假王立彬,竟然跟凡人用肉眼分辨孙悟空和六耳猕猴一样困难。
他疲惫地躺下,似乎眼皮打架,睁也睁不动。她温柔地靠在他的肩膀,手指轻轻抚过他每一寸敏感的肌肤。他却像真的穿了一张假人皮似的毫无感觉,不出多久,便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水之湄的手颓然滑下,呆呆望向窗外。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王立彬的诺基亚响了。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爬了起来,拿起手机,皱着眉头看了那来电显示一眼,犹豫了几秒后,终于还是接听起来。
“喂…哦,明明啊,明明,怎么了?…”
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时,他疲惫的表情仿佛瞬间就轻松了,皱起的眉头也瞬间就化解了。“明明”,究竟是何许人也,能有如此魔力,能融化王立彬这座铜像?水之湄的脑子里顿时闪过那张照片,那张王府大酒店十周年那日三人的合影,那张王立彬相册第一页、背面写有“1998.7.20与高明明、何俊毅”字样的照片。
“高明明”,那个王立彬曾提到过的“钢琴才女”,那个身着天鹅般晚礼服、盘着秀美发髻的女子,那个有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的、巧笑倩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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