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村的大大小小的身影又开始忙碌起来了。农民们开始为耕地播种,而小孩子摇头晃脑的要去学校了。
我们村普遍来说还是用牲畜耕地播种,但像二叔这样的“潮流分子”则会去外村请来一些播种机来。我对二叔说你是“金门村睁眼看世界第一人”,二叔嘿嘿一笑。当然请这些机器都是很昂贵的,这也是其他人还是采用传统方式的原因。家里没有牲畜的还要去请有牲畜的人家帮他们耕种,当然这也是要付钱的。
在商品地上,我们都种小麦。今天,二叔请来的人到家了,他一进门就喊道:“老张,今年苹果卖的咋样?”二叔笑笑说:“卖的再好,还能跟你比吗?”来人呵呵一笑。二叔给我介绍说:“这是张家村的你云飞叔。”我问好道:“张叔叔好。”云飞叔一笑,问二叔:“这就是你大哥家的儿子?长这么大了。”二叔点头。云飞叔面露缅怀之意,略有伤感的说道:“小娃,你可要好好念书,给你大大争光。”二叔接过话来:“亮亮已经不念书了。”云飞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顿住了,说道:“那就跟着你二叔做一个勤奋的农民。”我点点头。
再闲聊几句,二叔便要和云飞叔一起去地里了。我说我也要去,二叔便把我一起带上了。二叔开着他的三轮车,我坐在车厢里面,车厢里面还有几袋小麦种子。我问二叔这小麦种子是不是夏天收割的麦子留下的,二叔说这是另外买的。我们现在种的小麦叫春小麦,在秋天种的叫冬小麦。这两种种法二叔都尝试过,二叔说春小麦的收成略高一点。
云飞叔开着他的耕种机,所谓耕种机也不过是把拖拉机的车头和农用耕种机拼接在一起。我们村周围只有家里有烧柴油机器的,都是有钱人家,像二叔家,云飞叔家。
二叔家的小麦地和金虎家的挨着。金虎在我们村的口碑不是很好,为人粗暴,蛮不讲理。听说有次为了买一袋盐和村里另外一个大人打起来了。
事情也很简单。金虎去村里的小卖部买盐,结果刚进去另一个大人拿着一包盐出去了。金虎进去一问,盐已经卖完了,刚才那一包是最后一包。金虎急忙追上去,说要买走他手中的盐。
这人一听,说道:“凭啥给你?”金虎说我给你钱。
这人说:“我还想给你钱,让你给我一袋!”金虎怒了:“你个狗日的,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说完就扑向了那人。
那人骂道:“狗日的,你以为爷怕你,平时都忍着点而已,真把自己当东西了!?”
这句话戳到了金虎的痛处,金虎忍无可忍,就和那人厮打了起来,边打边骂,“日你妈的,看我好欺负得是?”终于有人来拉开了二人,二人用喷着火焰的眼睛怒视着对方,口中自然是不饶对方。而那包可怜的盐在二人争斗中破裂开来,撒了一地。那人捡起剩下的盐,白了金虎一眼,说道:“狗日的,也不知道嚣张个啥?!”金虎也回敬了一句。
金虎在我们村与人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看吧,在农村,一根火柴都能引起一场纠纷,一袋盐就是一场战争!
当二叔来到地里的时候,张虎和他的儿子都在地里耕种。儿子拉着牛往前走,金虎在后面按着犁,看到二叔来了,也表面应和一下:老张,今天也来种麦啊!二叔点点头。听二叔说这块跟金虎挨着的地不知把他愁得经常半夜睡不着,我以前还以为二叔跟金虎这多年下来平安无事也算关系不错,结果事实并不是这样。
二叔说张虎手贱,经常偷偷的把界石给挪了。二叔说刚开始他没有发现,有一天他在地里转着转着,发现界石的位置有点不对。二叔仔细一想,在看一下以前的地畔,心里骂道:“狗日的金虎!”,又把界石挪回了原来的位置。结果这金虎就是死性不改,又动了几次,虽然说隔得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但是这种小动作让人很不舒服。
有一天,二叔终于忍无可忍,他看到金虎也在地里,便过去责问金虎:“金虎,你是啥意思?整天挪界石,你得是看我好欺负?”金虎竟然憨憨一笑说道:“老张,你说啥,挪界石,啊,我可从没干过!”二叔也不好多少什么,拂袖而去。过了不知多久,二叔又发现金虎把界石挪了,二叔当即怒不可遏,但很快压下心中怒火,骂道:“金虎,我再忍你最后一次。”二叔心里想可能是自己在村里表现的太和善了,这就给某些人一些错觉,那就是自己很好欺负。
云飞叔似乎对金虎的事端也略有耳闻,看见金虎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二叔和云飞叔已经到地里去了,我也下了三轮车在路畔等着。
二叔把小麦倒在机器里面,和云飞叔一起坐在拖拉机上有说有笑。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二叔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这时,二叔大叫一声:“金虎!”
金虎停下了动作,露出憨憨的笑容,但总让你感觉别扭,就好像一匹恶狼强作小绵羊的微笑一般。
“的把你的麦子种在我地里是什么意思?”二叔骂道。
金虎摇晃着脑袋,看似一脸无知的样子,说道:“老张,你说啥?我麦子都是种在我地里的,你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
“你个狗日的。”二叔气的不行,云飞叔也带着不满看向金虎。
“你好好看看界石,看清楚再说话好不好?”
二叔到地畔一看界石,便骂道:“你个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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