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年遥望远空,低声吟诵道: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
游妓皆穠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1}
是夜。
炮声隆隆,繁花漫天;火树银花,广寒门开;星如雨下,十色五光。
天京城内外,成了欢乐的海洋。{抱歉,从小作文都是酱紫写的。。。}
城中男女老少争相外出,都来参与这一年一次的烟花祭。有许多来自其他国度的游人与商旅,更是慕名而来。
一时间,天上轰隆多彩,人间车水马龙。
天京本就繁华鼎沸,至晚间仍然是灯火通明;加之这不断绽放的烟花,照得天地万紫千红。
九州中心、大齐帝都,于今夜化身为一座不夜之城;
极力挣脱着昼与夜的桎梏,恣意宣泄着不眠的狂欢。
“阿难。”
一声轻唤于身后响起,悦耳至极。
苏景年身子顿了顿,终是转过身来。
笑靥盈盈地望着身后的来人。
面纱似雪,白衣翩然;衣阙伴随着晚风,轻轻舞动。
眼前的人儿,在苏景年手中红色灯笼的微光映衬下,愈发显得不食烟火起来。
仿佛是从碧霄谪落的仙子,好似是在瑶池怒放的雪莲。
“离若。”
苏景年伸出手。
“嗯。”
美眸低转,莫若离将手递了过去。
在苏景年的搀扶下,下了船。
墨殇与墨羽立于船上,望着二人远处的身影,心中均有万千感慨。
公主已经决意远嫁,不日就要返回盛京。
金童玉女,终是抵不过切骨之仇、弑母之恨。
公主,他日你若是回想起今夜,是否能如往常般淡泊宁静呢,又是否回想起秦淮河畔那痴痴等候的半瞎呢。
“殇。”墨羽唤墨殇。
“唉。”墨殇轻叹,强颜笑道:“墨鱼侍婢还不曾见过这烟火祭吧,我也只是几年前外出办事遇到过一次呢。我们也去看看,可好”
“好。。。”墨羽沙哑,提起袖子擦起眼泪来。
本是有一肚子话要熟络墨殇,只是一开口,便什么也说不出了。
“走罢。”墨殇仍是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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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年手提红灯,引着身后的美人穿梭于人流中。
秦淮两岸,人潮攒动,热闹非凡。
冷美人清雅高贵,仙骨脱凡。苏景年英姿焕发,俊美fēng_liú。
二人走在一起,姿容仪态,举世无双。
所经之地,引起惊叹一片。男人们驻足观望,女人们眼露艳羡。
苏景年皱眉,心底万般不快。
暗中啐了口,这帮坏人竟敢看我家冷美人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哼癞想吃天鹅肉臭不要脸{墨羽:臭不要脸}
扭头问道:“离若,可曾带了手帕在身上”
“嗯。”
莫若离颔首,从袖口抽出一条纯白方巾,递给了苏景年。
苏景年将方巾的一头攒在手心,将另一头递回给莫若离。
“”美人困惑。
“嘿嘿,”苏景年眯起狐狸眼,笑说:“我牵着这头,离若牵着那头。否则人潮汹涌,你我要走散了呢。”
“嗯。”
莫若离伸手,攒住了手帕的另一头。耳根微红。
苏景年喜上眉梢,继续提灯前行。
今晚的美人,怎地如此乖巧,更显可人。
白色丝帕将两只手、两颗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二人如此暧昧的举动,在旁人眼里,完完全全就是对正在热恋的小情人。
一瞬间,跃跃欲试的狂蜂浪蝶退去了不少。
莫若离感受到人们的视线逐渐淡去,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苏景年低声说:“离若想必是不喜热闹,且再略微忍耐片刻,我们马上就到了。”
“嗯。”
莫若离应了声,再无其他话语。
二人行了会,人流更密。
摩肩擦踵,莫若离被路人撞了下。
手下意识地松开了掌心握着的手帕。
柳眉微攒,却再无其他动作。
行于前方的苏景年聚精会神的在避让行人,浑然不知美人已徘徊在了原地。
眼看着苏景年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于人海。
莫若离心若针扎。
昨日得知和亲的消息后,如死水般沉寂多年的心湖,就再也不复往日之平静。
而搅动水波的人,就在眼前。
半瞎,苏难,苏公子。
阿难。
莫若离昨夜一整夜夜不能寐,极智穷思后,脑海中的那条飞舞的丝线,终是被她抓于了手心中。
纵使是万般不愿承认,心已开,情已动。
傻人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镌画在心间,清晰万分。
苏景年的话,此刻又在耳畔响起。
“只因她是她。她既是她,我便才是我。”
“世间若无两全法,苏难宁负如来,绝不负卿。”
“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她从我身上走过。”
“盛景不负,流年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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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莫若离望着苏景年的背影,呢喃道:“你岂知,我不愿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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