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明知道罗士信与秦琼都相信自己,来日怎么样,都交给他决定了。但吕仲明等了足足两个月,都没有人来找自己。按照设想,应当是有人听到歌谣,觉得吕仲明知道国家气运,有个李渊或者李世民这样的人物,躬亲前来,咨询一番才是。
一旦有起义军的头头找到自己,加入了义军,再随军作战,打到江南去,就可取回被杨广夺走的龙鳞了。
若是实在不行,毛遂自荐也是可以,但是上晋阳去,登门造访,当李家的门客,待遇不是差了那么一点半点。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吕仲明也怀疑,自己的这个计策行不行得通。
但按照目前来说,吃饭问题是可以解决了。入冬后,雁门关外下起了第一场大雪,吕仲明也不去算卦了,结了一个月的房钱,客栈关门歇业,恰好吕仲明摆摊算命时,结识了一对老夫妻。
那老夫妻的儿子被抓了壮丁,媳妇难产死了,正想着去中原投靠亲戚,吕仲明除了算命,还略通岐黄之术,来算上路吉凶时,吕仲明便看出他脸色蜡黄,患了病。
吕仲明为他开了副药,一帖便好了,老夫妻感激吕仲明治病之恩,便将房子托付于他,于是三人也未花钱,便白得了个平房住。在城东临巷的一家,一个狭小厅堂,两个房间,后面还有口井。
吕仲明十分高兴,与秦琼,罗士信搬进去过冬,预备来年开春再作打算。这天入住后,三人便在厅堂隔间里,坐着喝酒吃猪头肉。
“今年恐怕是只能静观其变了。”吕仲明给罗士信斟酒,解释道:“明年开春,看看各路义军如何,再作打算。”
“不急。”罗士信淡淡道:“厮杀多年,如今才终于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
秦琼道:“多花点时间想想,总是好的。”
喝了会酒,三人都懒洋洋的,秦琼道:“我上楼去睡会儿。”
于是秦琼回房睡着,罗士信则躺在火炉旁睡觉。吕仲明喝过一会酒,只觉懒怠动,便换了茶,烧点茶喝。正在思考时,大门忽然砰砰地震了起来,被拍得山响。
“有人吗?”一个男人声音在外面道。
这日大雪封门,已是寒冬腊月,是看病的?还是算命的?想必是赶路经过雁门关,要么出塞,要么入关的商人,吕仲明便上前开了门,随着一阵风雪,卷进来了个身高八尺,体形魁梧的高大男人。
“吕道长住这里?”那男人进来総-u,n省?/p>
大雪天居然还有生意上门,吕仲明便道:“不测命数,只卜国家气运,仁兄请回。”
“胡说。”那高大男人笑道:“上个月就见你给人算命,你什么人都算。”
罗士信醒了,正要喝斥那男人时,吕仲明却示意无妨,笑道:“还见过我?”
那男人道:“市集上来来去去,见过你几次。只是你没注意到我。”
吕仲明:“既然见过,怎么早不来?”
男人道:“先前没钱,现在有钱了。”
吕仲明笑道“有缘,今天就给你卜一卦罢,来,请坐。”
那男人坐下,却是个鲜卑人,目作深碧色,犹如漂亮的翡翠,唇,鼻轮廓较之汉人更深更分明,肤色不似其余鲜卑人白皙,而是健康的古铜色。
这人鼻梁高挺,眉毛纷乱,不修边幅,脸庞还带着刚刚刮过的胡茬,穿一身裘袄,戴着顶狼尾皮毛,大雪天里,上身竟是只穿一件虎皮夹袄,袒露着健壮的胸膛与有力的臂膀。似乎经过了风吹日晒,一身皮肤黝黑,是个充满魅力的美男子。
“来。”那鲜卑人朝吕仲明笑笑,坐到他面前,看着他的双眼。
他的双眼看着吕仲明的一瞬间,吕仲明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猛地动了一下。
“我去……”吕仲明回过神,说:“拿龟甲下来,稍等。”
吕仲明喝了酒,头昏昏的,上楼时险些还绊了一跤,那鲜卑人忙道:“小心!”
吕仲明呼吸急促,拉着椅子坐下,只觉口干舌燥,定了定神,说:“刚喝过点酒,兄台也来点?”
说毕吕仲明把酒壶递给他,那鲜卑人便喝了口,抱着胳膊,看着吕仲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今年多大?”鲜卑人问道。
“十五,快十六了。”吕仲明道。
鲜卑人始终看着吕仲明,片刻后笑道:“跟我走罢。”
“什么?”吕仲明一边整理龟甲,一边道:“去哪?”
鲜卑人道:“这里的酒不好喝,我带你玩去。”
吕仲明一笑道:“仁兄说笑了。想卜算点什么?”
罗士信咳了声,似乎是在提醒吕仲明,别看到仁兄长得英俊,又倒贴人家,吕仲明只得装作听不到,期待地看着那鲜卑人。
“你不问我叫什么名字?”鲜卑人道。
罗士信又咳了声,吕仲明哭笑不得,说:“知道了,不会倒贴他,也不会跟着他走。”
鲜卑人莫名其妙道:“什么?”
“没什么。”吕仲明随口道:“朝我那兄弟说。”
那鲜卑人蹬着地,将条凳杵后些许,看了躺着的罗士信一眼,又看吕仲明,问:“那是你兄弟?”
“你怎么这么啰嗦?”吕仲明哭笑不得道:“是来算命,还是来探我底细的?”
那鲜卑人道:“罢了,好奇问问,找你卜算前程,来了雁门关下已有将近一年,看你在路边算命摆摊,知道你要一两银子。”
吕仲明随口道:“倒也不是都要一两银子,这种事,随缘就行……兄弟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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