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音透着一个软软的酸意与不舍,像是衷心的小狗已经提前知道主人将要将它抛弃,它紧紧的粘着他的裤管,眼里透着浓浓的哀伤,拼命的汲取最后一丝温暖。
”宗主,苏禾罪无可赦。”他从古珺玉身上下来,跪在他的脚边哽咽道:“若有来生,我只愿做你的苏禾,绝不接受别人的好。”
正面对着坑死小伙伴不偿命的黑手们,就如同是在镜头的特写,他视死如归,抹了一把辛酸泪,豪气干云道:“这一世,我只能用自己的性命偿还诸位的恩情了”。
“……”无辜到蠢啊。当老子们稀罕你这个满身骚气的贱男人和我们死到一起啊!喉咙梗着一口黑血,他们怒目而视,老子们只是笃定穿了红裤子的古珺玉对你宝贝得紧,所以只想将水搅浑,然后不了了之。你不上前去抱着他的大腿求饶,对着我们发什么浪。
这个活该蠢死的人,长得这么好看,肚子里全是一包草,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恨的牙根痒痒,他们真想在死之前戳瞎小骚狐狸那双无辜的眼睛。
古珺玉早在进门之前就做好了心肝一颤的准备,但还是没有低估了某*害人的程度。心里掠过一丝不爽,这人的柔情蜜语竟然对着什么人都能说出,他怎么就无耻得这么理所当然,自己为什么就做不到?
心境不如这个被他天天压在身下的男宠强大。这个念头又从心底冒了出来,古珺玉原本就打算做做样子,现在有着微末嫉妒心理的他打算来真的。
”李石,你是执法堂长老,这里的所有人皆按照宗规来处罚。”末了,有些心虚的瞟了白衣翩然,弱不禁风的某人,他心软的又补充了句:“不可替人受过。”
由于古珺玉的面部表情一直不怎么生动,于是毫不知情的纪苏禾心里为他点了个赞,并面呈死灰,如死了父亲一般绝望的低泣道:“呜呜…我真是……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帮不了大家!”
望着自我厌弃的某人,众人怒目而视,你才知道。
古珺玉一声令下,执法堂长老面容严谨,一丝不苟的说道。”纪苏禾按宗规应缴纳说收取的一切贿赂,并在身体里打入追魂钉,直到一年后方可取出。”
得到过保证,纪苏禾自然是无比配合。低着头,非但没有一句恳求,反而先行就义道:“那纪某就先大家一步了。”
众人脸色如便秘一样:稍微拖延下都不会,一根筋的傻蛋,你想死也不要捎上我们。
这些人依然还怀揣着侥幸,直到违法堂的弟子真的将六枚像倒刺一样的东西分别打入纪苏禾的身体,他们才如梦初醒。这个蠢货就是古珺玉使的障眼法,专门用来迷惑他们的。
什么红白裤子的交情,那分明是在做样子,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他们居然没看出来。又将视线移到那个从头傻到尾的人身上,只见面色一白,牙齿都深深的嵌入嘴唇。
居然是真的行刑!有着这种觉悟的人中,又多添了一个纪苏禾。一种如同被万蚁噬心的痛苦传遍四肢百骸,瞬间将他淹没,他眼里有过一瞬的绝望与脆弱,好像被唤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全身颤抖着,他像是一只飘在空中摇摇欲坠的蝴蝶,那羸弱不堪的样子,不禁令人生出一种保护的*。
古珺玉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忽然心疼了起来。望着苏禾唇角一点点溢出的鲜血,终是忍不住将人带进怀里,拿了一块帕子小心的将那碍眼的颜色擦干。
”看着我做什么,苏禾的处罚已经结束,下面的接着继续。”古珺玉望着下面的人,到此刻方才真正的发气火来,他有点后悔了,明明想对他好一点的。
嗷嗷的惨叫此起彼伏的响着,纪苏禾缓过来,有些怔忪的听着别人嚎哭声,一时倒感觉不那么痛了。虽然是做戏,他也没想过在受罚这一环能以假乱真、瞒天过海。他只是怕疼,比任何人都怕,却又比任何人都不怕…
单薄到透明的衣服上,红色的液体缓缓晕开,就如同在冰天雪地里绽开了一只红梅。淡到极致始更艳,白与红交织在一起,血腥而又美丽,映衬得那微瞌着眼帘,眼角尾部熏着一点桃红的男子更加要妖艳动人。
在跪成一团的人中,有一个人眼睛一只往纪苏禾身上瞟,而他虽然嗷嗷大叫着,但神色间却表现的十分轻松,显然是执法堂放水的结果。他鬼鬼祟祟,他盯着被古珺玉抱在怀中雪色柔丽的倩影,嘴角边挂着极其猥琐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一道志在必得的光芒。
矫了矫脸色,换上一种十分沉痛的心情,他挣扎了了几下,执法堂的人面无表情的跟着做了做样子去挡,就让他脱离了束缚跑上前去。
他们其实不太看好这个被二宗主派来的人物,总感觉会把事情搞砸。
”苏禾、禾儿、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懦弱,不敢承担责任,若是当初……当初对你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我没有……”悔不当初一样,如同确有其事,他终于醒悟过来般的哽咽道:“我…我该对你负责的,那么你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都怪我发现心意太晚。”
“禾儿!禾儿!你原谅我好不好?”他揪着纪苏禾的衣角充满爱怜的祈求,眼睛却偷偷注意着古珺玉的神色。二宗主说:大宗主已经将表弟玩腻了,但又念着往日情份不好出手,特地让他来抹黑表弟,好让他有个正当的理由,将其赶走。
此时他不耐的眼神,是不是嫌弃他说得不够明显。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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