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对了,何卿,咱们说好的,在没人的时候可不能如此拘礼,要像朋友一样,聊聊天什么的,要不这样,明晚上你来宫中,咱们喝点酒聊聊天?”明帝算盘打得啪啪响,明晚上来宫里喝酒,让他知道他不是个严肃的人,顺便促进下感情,让对方不再那么怕他,如果何晏平像别人那样一见到他就战战兢兢,哪还有接下来好说的?
何晏平有些为难,明晚上已经和人约好了聚在明帝刚刚赏发的宅子里庆祝他考上了,明帝陛下这里又不能拒绝,该怎么办呢?
见对方似有困惑,明帝想着对方这样的性子,只要是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按他的了解来说是不会拒绝的呀,怎么了这是?
“陛下,我明天可能不能来了。”声音又低又小,比新出生的幼猫崽的喃喃大不了多少,要不是明帝听得认真,大概就要这样漏过去了。
“我明晚上已经和人约好了。”
明帝仔细欣赏了下对方愧疚的神色,心想还以为今天把对方吓到了,原来是这样。
“何卿,你说的是什么话,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本该是千斤的重量,怎可因为朕而失信于人,朕如何会怪你?既然你明日有约,那就后日,如何?”只有没把对方吓到就好,剩下的缓缓来,再给对方点空间,他自己也得平复下心情,好好想想自己是怎么了,咋这么不受控制?
“呀,陛下,”短暂的沉默过后,低垂着脑袋的何晏平突然一声惊呼,引得明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晚宴!我这已经耽搁太久了,都快要结束了,我们得快点回去才行!”
他急急地往大门方向走,可是忘了,他刚刚出水因为事出匆忙,所以身体也没有擦干,而是直接套上衣服,此刻本来就不厚的常服半贴在身上,但这也不重要。浴池边上半米左右的区域是由玉石铺上的,极尽低调的奢华,但也要人小心翼翼才行,因为它很滑。
于是,忘了洗完擦干净的何晏平就这样保持着脚底湿漉漉的状态急急地向门外而去,与玉石地板的接触又减少了阻力,脚底像抹了油的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他双手在空中挥舞,好在明帝脚长手长,眼明手快的一把捞住了对方。
他看着怀中人红扑扑的脸,长如蝶翅的眼睫轻轻抖着,无可奈何地叹了声。
“你呀……”
“朕早已告诉李福,叫他通知宴会诸人,说是状元郎不胜酒力,被浴池的热气一蒸醉倒了!”
“陛下……”
急奏
“啪——”
一本奏折就这样被人从高处凶狠的扔下来,孤零零地躺在雕着繁复精美花纹的石阶上,发出这样可怜兮兮的一声哀嚎。
底下一众穿着各色袍服的或年轻、或老迈、或魁梧、或斯文的大小官员都战战兢兢,缩着脖子,不知道陛下今日看了什么,发如此之大的火气。
更多的是对那本奏折内容的好奇。
“诸爱卿真是好的很呐!”语调平静无波,带着冰冷的气息,根本从里面听不出任何有效讯息。
大小官员瞬间觉得这乾元殿真是太小了,怎么忽然就喘不过起来了呢?额头在沉默的要杀死人的气氛中渐渐泌出了冷汗。只有极少数的人面色沉着冷静,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面前的珠帘很好的起到了它的作用,遮挡在了明帝的脸前,也遮挡住了窥视他神情的目光。没人看到,他珠帘下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或许只有身边的大总管李福才能就近感受到令人窒息的肃杀。
唉,真是自作孽呀。
“洪河决堤,宛郡如今发大水冲毁房屋无数,死伤的民众更是数不胜数,而朕却在大水过后半月才知晓这件事,怎么,诸卿现在都哑巴了?是觉得朕不该知道么?”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一些相关的官吏早已是面色苍白。明帝早些时候曾经随着部队,早就锻炼出一生铁血肃杀的气势,此刻全部释放出来,征战沙场的武官还好,知道事不关己则就高高挂起的原则,本来就看文官不顺眼,此刻更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而文官一直处在这大殿之上耍耍嘴皮子,如何能够抵御住明帝的肃杀气势。一些不济的更甚至瘫软在一旁。
明帝看着底下二个被吓趴在地上的官员,眼睛一眯。周遭的空气又是一阵冷凝。哼,要不是这些人有很多都是前朝留下来的大臣,要不是因为他如今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朝廷的势力,他早就把这么些蛀虫给扫出去了,哪还容得他们待在这里,一点事儿都禁不住,随随便便就软到在地上。
“来人呐,林爱卿和徐爱卿身体不适,将他们请出去,顺便把江太医请过来给他们查查身体。”眼不见为净,要不是他们身后站着的人,哼,现在奈何不了他们,且再过一段时日。
“是不是要朕给你们念念,好些人还一副茫然的样子。看来爱卿们真是瞒的很好很好呢!”明帝一个一个字的缓缓道来,殿内的气氛越发凝固,被视线说重点关注的众人匍匐着一动不敢动。
“宛郡冲毁房屋一千七百零三十四户,死伤之人多达三万四千八十好几人,更有数千人不知所踪,生死未卜,平县则是重点灾区,一半以上的住户受到了洪灾的侵害。朕该如何?嗯?”虽说君王要息怒不动声色,最重要的是莫测君威,但是自诩要成为一代明君的明帝自登基以来第一次见到在他的统治之下伤亡如此多的人,心情实在是难以平复做到“莫测”二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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