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呀呀,暴露在太阳底下,无地自容啊!
子夜一到,困倦的两人才迈步上楼。
本打算倒房便睡,却是痴心妄想。
他拖着四仰八叉的言笑,眼皮直跳:“哪,你回自己的房间睡去。”
躺着的言笑翻了个身,摆摆手道:“又不是没睡过,怕个什么?小追追,来,听话,就在我旁边睡就得了。”
乌追无奈,只得拿着衣服颤微微地往另一间房门奔,哪知订下的客房却离奇被锁。
我的那个娘哎,究竟哪一个这么缺德?
全身虚脱地拎着衣服又窜回去,走近床沿时,已见得言笑气息微弱地躺在被褥里了。
塌旁端整地放着自己的黑木靴,屏风上端整地放着自己的白衫。
他勉强挤了个笑容,自言自语:“有时候觉得你有洁癖挺好的,至少这速度锻炼地无可挑剔!”眼睛一闭,脱了衣服甩了靴,也把自己塞进了被褥。
那个困啊!
清晨的时候,光线照在脸上,有些刺眼。
他正想挣脱而起,却发现怀中有一个人,胳膊牢牢地桎梏着自己的脖子,脸贴在胸膛上,头发触着自己的下巴。
他一动未动,闻着言笑发间的花香,心神稳了稳。
抽出手来,将言笑后背上的被子拉上了点,沉闷地拉长脸说:“说实话,就你这睡相,以后可怎办?估计全天下下除了我没人能受得了。”
怀中的人动了动,闭眼轻轻地回答,倔强且任性:“那又怎么样啊,我今生只嫁小追追一个人,只要小追追一个人能受得了我的睡相就行了。”
乌追的心顿时小鹿乱撞。
天晓得他怎么就醒了呢?
在这么不恰当的地方选择这么不恰当的时候说出这么不恰当的暧昧话,实在……羞死人啦!
“既然你醒了,可不可以把手给放开?”他小心拍了拍言笑的肩。
“天还早着呢,饱饱地让我睡一下么?”言笑打了个呵欠,还是没有放手。
“那你进去点,我起床了?”大手突然窜过来抱住自己,言笑摇摇头,两颗眼珠深情款款地定住他:“小追追,别走啦。你要走了我怎么睡得着?”脸不听控制泛红,他侧到一边,避免了脸上灼热的吐息:“别这个样子,很不正常!”
手指贴上了他的脸,身上的言笑又格格笑道:“小追追,这次你的脸真红了哎。不是因为喝了茶的缘故吧!”
“睡觉!”他用力把住言笑的细腰往里间一带,命令道:“不是要睡觉么,那就睡个够!”
果然,这两人都有起床气。又舒舒服服地打了个盹儿。
直到了午时,太阳晒屁股的当头。
门外已有人在咚咚咚地敲门了。
“客官,客官,客官!”
这每一个声音都像是在叫魂。
而每一个声音又都是可以理解的。
这种现象就像未来时空一个叫做中国的地方的那些城市小区里,每个置了煤火的家庭都会按时有房东在一大清早的时候门外喊喊你是否煤气中毒,你是否还活着。
倘若睡得香甜的,那么你算运气不好的。倘若半睡半醒的,那么你要为此感到幸运,你会突然觉得寂寞空虚冷的你,这个荒漠沙粒般的存在突然有了人在乎。
呵呵,通俗易懂么?
“什么事?”他淡定地问。
“没什么,楼下姑娘唤我上来催催。”门口的影子唯唯诺诺地躬着腰。
“知道了,我……我马上起来!”乌追的‘我们’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客官,有件事想要同你说叨说叨。”在外的人声音沙哑且还躬着腰,可见不是小二,那必是掌柜。
掌柜的声音老练果断:“本店规矩,凡超过午时没有归还客房的人将加诸七十二两钱。”
闹了半天,敢情要账地呀!
怀中的人一动,翻身而起,赤着上身半开了房门,打了呵欠又揉了揉眼睛:“老掌柜呀,作为顾客也得提点意见啊!”
虽然是个老的,也禁不住美男的诱惑啊。
他拱拱手回应道:“客官说得是说得是。”微抬眼角,对上那双星灿的桃花眼,“那么客官,请问你对本小店有何不满之处?”
“有何不满之处?”言笑摊着手掌开始细数,“这‘麻婆豆腐’挺不正宗,这‘王八汤’又忒咸。这‘宫保鸡丁’味道又太淡。除此之外么,你轻男重色纵容坏人无故锁了别人的房门。还有啊,啧啧。最坏最坏的,就是你这小店的服务态度也太差了吧,客人入住超时,你尽管将银子记在账上。万万没有必要这般清早大呼小叫,影响别人休息。不知道么,老掌柜。这赚钱可以,可为了钱丧失做人的高尚品德那可就不好了。”
“客官说得是说得是,本店日后定当酌情改正。”老掌柜抹了把额上虚汗。
言笑张大嘴,有些惊诧:“什么,你说酌情?”
他摊了摊手,“难道这不是事实么?”
老掌柜犹豫再三,终于端了个不卑不亢的面:“客官啊,综上几条我们都是努力改正。不过……关于纵容坏人锁门这一事万万没有的。倒是昨日,门房的钥匙丢了一把。今早不知怎的又还回来了。”
言笑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方敛息道:“那个掌柜啊,既然是这么回事,我就不多计较了。关于超时一事定当多付于你银子。你老……呵呵就高抬贵手下去吧,啊。”
一想到银子回来了,老掌柜满是皱纹的脸攒了点儿笑意:“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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