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庭壁直听得睚眦目裂,韩子叶这厮也太嚣张,竟然声明讨要,还下战书,“师祖定不会容忍他如此在山门放肆吧?”
金刚爪道:“你师祖怎肯与他兑现战书,喝退他下山后便回峰顶打坐,谁知他却与采药归来的你师叔相遇在麓山脚下,你师叔本就年轻好胜,又闻他藐视奇子峰而又大骂你师祖,不禁想挫一挫他的锐气,谁料他见你师叔花容月貌,不但用剑阴狠,言语甚为轻浮,你师叔一气之下,剑剑要害,刚刚十几式便刺瞎了他的左眼。”
“师傅,娘亲因何没有一剑刺死他?”
金刚爪道:“你母怎肯放他求生,不料他竟卑躬屈膝,苦苦哀求,愿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师祖顿起慈善之心,让你母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
“那娘亲?”云中月有些恐慌地问。
金刚爪依然有些懊悔难逃其咎地道:“你母说什么也不肯放过他,就说此人心如蛇蝎,定不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又不敢有违师命,故而放了之后又在他归途中将他拿下,可是就在你娘亲一剑要斩下他头颅之际,为师却救了他,并力劝你娘亲给他一次机会!谁、谁曾想这当真竟是遗虎留患,他不但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到处游说奇子峰悖逆江湖意统中原,私下里又变本加厉,招揽各地黑道流寇。”
“师傅,那您……”
“壁儿有所不知,他妖言惑众,甚是取悦人心,仅仅一年他不但在江湖上扬名立腕,而且还创下了空前教,更可气的是:武林同仁竟被他所麻弊,不信我奇子峰力阻而纷纷向他道贺,连武当、少林这些门派也对他恭敬有加。”
“师傅,那他岂不是更加猖狂了吗?”于庭壁有些急。
“他哪里是猖狂,倘使他若明目仗胆地为患江湖,武林同门知晓亦可稍加防备,可他一方面和江湖同道维护武林正义,一方面下黑手屠杀武林同仁!从此江湖上动荡不安,各大掌门连连失踪,而各大派高手也不是死亡即是走失,可恼的是他们临死之前还求找空前教为他们申张正义。”
“师傅,师祖不想过问此事,那您和两位师叔因何不除掉他?而容忍他在江湖上为所欲为?”
金刚爪苦苦一笑,“壁儿,谈何容易,那时江湖中人几乎都被他妖言所惑,甚至没有一个信我奇子峰的,并声称我们是凶手。如此孤立无援,他又整日藏匿在教中,实是难寻其迹,真是当断不断反为其乱,而他竟在自己的太平盛世练起了邪门功夫,尤烈的是那‘风雾’两毒,俗名断脉散,若是中上,轻则重伤,重则毙命,没有一人能解……”
“师傅,难道江湖中就没有一人知道他才是罪魁祸首?”
“他大肆杀掠,怎能没有人知晓,可知晓的人还未待将消息说出去,业已死去,没有死去的,又惧怕断脉奇毒而自保其身远离江湖。月儿,你有所不知,这种断脉奇毒,毒性无比,即便你功高过世,亦难逃生还。”
“师傅,您不是说天生万物必有生克,有一物便有一制,蜈蚣尚可舌啖十丈长蛇,那断脉雾难道就没有一药可解?”
“有的,追魂剑双剑合一,便可避其毒,因此剑乃是万物之灵气的化身,不但汲取了日月的精华,更有无数前辈淬上了罕世奇功,但必用珠联碧玉之剑诀才会免此之难。”
“那爹娘因何不杀了他,以除江湖之患?”
金刚爪闻言长叹一声,“何人不想,只是韩子叶那厮终日不出空前教,而空前教又机关云集,即便探进去也难寻其匿身之处。他这样兔狡三窟岂是朝夕可除?而此时又国难当头,金兵南下意取中原。月儿你不知,你父不但有经天纬地之才,更有保家卫国之志,晓得此事又怎肯留在奇子峰,一心想投身报国杀战疆场,谁知皇上昏庸无道,国难当头他不但不援兵抗敌,反而弃位远逃,镇江避难,其子钦宗畏于形式,更无意于战,为保苟安,一心想与金军求和,不但罢免了抗军将领还遣散了义军。”
“师傅,”于云二小直听得义愤填膺,“那爹(师叔)他——”
金刚爪不无痛苦地点了点头,“你爹他一心想败退金兵,还复中原,辗转投奔,不但跟随过守卫边疆的将帅,还、还参加过八字军,可是、可是最后依然壮志难酬。”
“八字军?”二小闻言大惊,虽然十年来一直在血剑洞,很少下山,可是当年八字军的英勇气慨却一直让他们万分的敬佩,提起来便让他们倍受鼓舞,虽然最后八字军终因寡不敌众而兵败,转至太行山,可他们不畏强敌,英勇奋战力阻金兵南侵的事迹却一传至今。传闻这支义军为了表达他们的抗金决心,竟然在脸上刺有“赤心报国,誓杀金贼”的字迹。“师傅,”二小不约而同地望向恩师。金刚爪苦苦地一笑,已晓得两位爱徒何以望向他的脸,“不错,八字军有十万多人,几乎每个人都刺有这八个字,为师与你师叔自当不例外。也就是因为这八个字,你父才忍辱负重进朝为官。在他看来,金国之所以肆意南侵,原因就是皇帝昏庸,以至于吏治**,民生凋蔽!若不是民愤四起,怨声载道,小小金国怎能以它弹丸之地易我中原?可是,可是你父不但仕途不济,而且招来杀身之祸。”
“师傅——”
金刚爪道:“权贵为奸,不但嫉你父才能,更重要的是你父刚正不阿,不畏权势,力主抗金触了他们的心痛。他们只想割地求和,对金称臣,忍辱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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