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只要双吻蝠鲼翻个身,老三就和黑马一起掉下去了,可偏偏就在他们上到双吻蝠鲼背上的瞬间,几十只鲎早已停在了双吻蝠鲼眼前,就像是在威胁它,只要敢乱动,就射瞎它的眼睛。
黑马跑起的时候,老三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再将毛笔盒子别在腰间,将那叠白纸放进裤裆,说是尖刀,但更像是把匕首,黑马接近双吻蝠鲼头部的时候,老三纵身从双吻蝠鲼尾部跳下,约莫十只鲎向老三飞去,他们在空中接住老三,老三脚踩两只鲎,双肘下撑着两只,他竟凭借着四只鲎半趟在空中,而嘴里小羊角吹出的声响从未停止。
黑马跑到双吻蝠鲼头部的时候,从双吻蝠鲼头部掉了下去,没错它是掉下去的,原来这是老三精心想出的,对双吻蝠鲼的斩首计划,此时的老三已经在鲎的支撑下,抓住了双吻蝠鲼尾巴末端。
双吻蝠鲼可不是普通的生物,它之前已经几次表现过自己的智慧,此时,它对自己的处境非常清楚,是到了舍车保帅的时候,宁可不要眼睛,也不能被就这样被消灭了。
一切已经晚了,黑马从双吻蝠鲼的两条舌状鳍间穿过,舌状鳍间的丝丝电流穿过黑马的身体,黑马发出痛苦的嘶鸣,伴随着黑马不断的下降,镇山棒到了双吻蝠鲼的头部,一切都没有声音,只见空中喷出两股紫色的液体,如泉水涌出不可停歇,双吻蝠鲼没有被斩首,镇山棒只是削去了它的两条舌状鳍,双吻蝠鲼那凄厉的嘶吼再次响起。
同时伴随着黑马再次的嘶鸣,它再次撑起翅膀飞了起来,双吻蝠鲼眼睛周围的鲎立马冲了下去,此时的雪山大道上,许多的鲎从刚才大雪崩之后的积雪中争相涌出,再次铺出一条天路,黑马踩着它们,逃出生天,独自跑上大道。
而在另一端,老三将尖刀插进了双吻蝠鲼的尾部末端,尖刀刚插进去,老三身边的十只鲎在空中首尾相连,组成一张“阿拉伯飞毯”,他平躺在上面。此时老三脸色铁青,只比之前的觉遥好一点,他也是因为缺氧造成的,因为从和双吻蝠鲼交手开始,他嘴里一直吹着小羊角指挥着鲎,如果不这么做,鲎们最多也就是拉着他逃跑,哪里会做什么铺设天路、威胁、首尾拼接的事情。
“飞毯”来到双吻蝠鲼底部,老三取出毛笔笔盒,又从裆里取出那叠白纸夹在腋下,原来老三是要画下双吻蝠鲼腹部的,那个又像是建筑图又像是地图的白色图案,不得不说这回他有些得寸进尺了。
依照老三的计划,在黑马成功对双吻蝠鲼斩首之后,他别说可以画下那个白色图案,就是拿着尖刀慢慢的割下来,也一点问题都没有,但现在双吻蝠鲼还活着,虽然它的主要攻击手段看起来是被废了,但毕竟这么个庞然大物,它真要玩起命来,撞也能撞死老三,撞不死他它也能压死他。
老三很快就明白了,他做不了这件事,一来是双吻蝠鲼在受到此番致命打击后,已经准备掉头飞回自己的巢穴养伤,二来是老三拿出毛笔笔盒,发现毛笔冻上了根本画不出东西,这第三才是最要命的,他的身体在持续缺氧的状态下,已经让他开始头晕目眩起来,即便此时双吻蝠鲼就停在空中让老三照着画,估计不等画到一半,老三就先把自己画死了。
扔掉毛笔和白纸,老三转身趴在“飞毯”上,他双手抓住最前端的两只鲎,动作与之前觉遥和水灵子的别无二致,他再吹一声咬着的小羊角,然后吐掉,一大摊口水流了出来,老三赶紧深呼吸两口,只见其他鲎又再次坠入雪山的积雪中,唯有他手里的两只,带着他向停留在大道上的黑马飞去。
同时,双吻蝠鲼也向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大道上黑马看着两只鲎带老三飞了过来,将他放到雪地上便又飞走,老三虚弱的躺倒在雪地里微微喘着气休息着,似乎他现在连呼吸都个体力活,黑马慢慢走上前,冲着老三的脸开始撒尿,估计它以为老三是不行了。
“咕咚,咕咚。”老三竟然喝了两口,然后他偷偷用两手接上马尿,立马翻起身对着黑马哈哈大笑着说:“我没事儿,没事儿,就是你这个味道太冲了,不信你尝尝。”说着话,他将手中的马尿泼向黑马,黑马似是看到老三活了过来,欢快的蹦跶了两下。老三继续笑着说:“别,我现在可没时间陪你玩,如果找不到镇山棒,回去阿大一定会打死我的。”便顺着系在黑马翅膀根部的两根麻绳,去找镇山棒。
老三一直没有注意到,黑马一直在不停的撒尿,就在他转身顺着麻绳去找镇山棒的时候,黑马已经不是撒尿,而是在尿血。
黑马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他和老三联手打败了双吻蝠鲼,它在雪地大道上,等到了平安回来的老三,此时它应该是心安了,可能黑马唯一没有了结的心愿,是它想回到雪山部族去,它想看到雪国再次重建立起来,但现在它看不到了,它最后能看到的是,老三依旧健康矫健的背影,和他不靠什么老天爷和预言,终于为自己讨回了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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