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柯现在已经不需要穿越回现代世界,但是偶尔还是会拿出沈寄的画像来瞧一瞧,只是画像再栩栩如生,却没有真人的温度。
徐南柯到了燕子楼十二峰的边界,远远地就见山脚下一群逃出来的百姓,酒馆旗帜也乱了一片,显然是前面有什么大事发生。随着这些百姓出来的,还有一些穿着清元派校服的弟子,站在两道以剑护山,不让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到这些无辜百姓。
徐南柯抬头一望,才发现山根居然在颤动,远远大地震动,显然是山那头正在发生剧烈的灵气波动。
沈寄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心头一急,就要进山,却被一名弟子拦住,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山中不能进,现在清元派与第一仙派已经将燕子楼围起来了,看道友这副打扮,应该是来游山玩水的吧,燕子十二峰虽然风景好,但劝道友还是另择时日前来。”
这声音好熟悉,徐南柯从纱帽下撩起眼皮,悚然一惊,这不是玄清是谁。
只见玄清比起五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性情仿佛更加温和了些。
他既然是清元派的大师兄,围剿燕子楼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何不随着清虚一起?
再一看,只见玄清身上服饰也变了,不再佩戴大师兄的玉佩,手中长剑也十分普通。
徐南柯顿时了然,只怕是五年前,玄清阻止清虚来杀自己和沈寄,令清虚恼怒无比,一气之下,废除了玄清大师兄的地位,将他贬为内门弟子了。不再是亲传弟子,自然不再受到器重。
唉。
没想到又有一个人因为自己受到连累,这笔债又该怎么还呢,一株断玉钩怕是还不了吧。
玄清见他发愣,不由得问:“这位道友,可有什么事需要帮助?”
徐南柯道:“我想进山,找一个人。”
玄清道:“此时两派斗争,不宜进山,为了你的安全,还是缓一缓……”
徐南柯淡淡道:“找心上人,此事只能急,缓不得。”
玄清语塞:“……”
他还想说些什么,眼前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徐南柯踩在树梢上,几个纵跃,离开了此地,直接冲着灵气波动的地方去了。
等到他寻到灵气波动的地方,夜色已经深沉了,他落在高高的树尖上,远远地放出神识,不叫别人注意到。
只见燕子楼十二峰里,一处峡谷里,站了两队人马,左边全是清元派的校服,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第一仙派的人,玄六和徐灵似乎也在里头,距离太远,即便放出神识,却也看不太清晰了。
徐南柯又缓缓地将神识落在对面。只觉得浑身僵硬,无法呼吸一般,心脏狂跳,血液冲到了脑门上,既想早些见到那个人,却又近乡情怯,便是这种感觉了。
这边人多势众,燕子峰那边却只站了寥寥几人,前面一人着了红色衣裳,皮肤太白,艳丽,冷冽,凌厉,只看得见背影,身后长发被风轻轻吹动,有种近乎冷淡到睥睨的感觉,身形比五年前又拔高了不少,现在已是成年人了,落在徐南柯眼里,除了惊心动魄,还是惊心动魄。
神识看不清其他人,却唯独看得清他。
正在徐南柯眯起眼睛细看时,穿着红衣的沈寄忽然微微侧过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夜色太深,那一眼看不清神色,却令天地失色,似乎只是冷冰冰的一瞥,并未发现他。此时两方较力,沈寄自然不可能分神去放出神识或者追银凤。
可徐南柯仍然心头颤了颤,有些悲伤地想要叹息,却又强忍着将这叹息压在了舌根底下。一别五年,只见沈寄身形清俊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瘦了,也更冷漠了。
他总觉得沈寄无辜又可怜,自己欠他那么多,无以为报,再度重逢,一定要好好对待他。
徐南柯心里这么想,便喉咙紧了紧,鼻子一酸,顿时想冲出去把那个人直接带回孤鹜山,理智又阻止了他这么做。于是他静静等待着,观看着两边局势。
清虚浑身真气犹如斗篷,每多吐出一个字,山道两旁的石头便多迸裂一分,他已经分神期,在整个修真界已经是极少有人能敌了,他怒目喝道:“我早已说过,若你将我儿子交出来,我即刻率领我派上上下下离去,你若还顾忌当年的半点师徒情分,就早点把徐真交出来!”
一派掌门,说出这种话,已经是非常委曲求全了。
徐南柯看向清虚,心中估计,他这些年应该修为没有什么长进,瞧起来应当还是分-神前期。恐怕是因为儿子被抢走了,心神乱了,才无法再进一步。
沈寄带着嘲弄的语气,道:“若你不是废物的话,只管来抢,何必喊话,只管动手就是了。”
他背对着徐南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声音却冷如冰天雪地,语气也十分凌厉,与五年前截然不同。
已然是仿佛换了个人了。
徐南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难受,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继续在树梢藏下去。
清虚震怒,顷刻之间逼上沈寄身前,一来一回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却不分上下,甚至于,沈寄身形更加灵活,隐隐处于上风,若是这样打下去,最终输的定是清虚。
先前他三番五次来寻过徐真,却每次都无劳而返,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说出去了丢人,他几年来都没有突破,已经是沈寄的手下败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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