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愤怒又是悲哀,这句话脱口而出,却说的重了,君湛然骤然抬眼,双手一阵泛金,连眼瞳里也像是多了一枚金针,直指柳霜霜。
她骇然往后退去,后头却是墙壁,生来傲气,不肯再退,扶着墙面,注目他许久,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歉然之意,终究一声叹息,咬了咬唇,软语之中多了几分委屈,“……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要留在雾楼。”
她说的很低,很轻,那句不管你怎么样,似乎包含很多含义,有些是不好再细问下去的。
南宫苍敖发现,周遭这些人的脸上神色更加古怪起来,有些迷茫和不确定,有些担心,更多的还是惋惜。
柳霜霜留下,自然是有理由的,她对君湛然的态度显然不同,南宫苍敖起初以为他们是惋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如今再看,原因似乎不仅仅是这样。
一个男人,手掌绝技,坐拥美人,这个男人如果不左拥右抱,那至少也该有一两个贴身侍女,但眼观雾楼之中,君湛然身边只有肖虎,多半时候他还不需要肖虎在旁边侍候。
除此之外,楼里各处都有大人物送来的美人,如果是正常男人,身在这种环境,即便他自己保证不会动心,绝不染指,也要他人肯相信才行。
宫内太子放心他来绘制美人谱,又放心将美人送来,滞留许久,脱衣验看,或许也并不仅仅因为君湛然有一手妙笔丹青。
君湛然的言行举止,无不透出一个讯息,对于男人而言,那是断断不能宣之于口的。
所以,柳霜霜才会有“不管你怎样”这句话。
这么一想,南宫苍敖看君湛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揣测,江湖传言很多,但没有一样说到雾楼楼主不能人道,从君湛然的形貌举止来看,也难看出他有什么异常,但从他手下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也有这种猜测。
若非是不能,否则只要是男人,岂会不近女色。
“鹰帅在看什么?”一声清朗话音搅动书房内的空气,君湛然还像刚才那样坐在轮椅上,眸色锐利。
柳霜霜说完那句低语就退了下去,骆迁等人也都走了,肖虎肃容而立,站在室内一角,手里拿着刚启出来的一坛酒。
“看君楼主所说的梨花酿,这容器倒是少见。”夜色已深,到了该用晚饭的时候,南宫苍敖毫不客气,眼见仆役端上一叠叠精致菜肴,好像本来就说好留下用饭似的。
君湛然已经习惯他的作风,指着那口坛子,“这坛酒不是寻常方法能开的,听说在梨花树下藏了五十年,至今一滴不少,等开了,就要尽快饮尽,一个人饮酒无趣,今日有鹰帅作陪,恰是时候。”
酒坛形状奇异,圆而又扁,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造,上面竟没有一个开口,仿佛浑然天成,天衣无缝,要不是事先说明,根本看不出那原来是个酒坛。
鬼手无双,天下间送来珍宝以求字画的人不再少数,南宫苍敖不以为怪,看着君湛然用手在那形状古怪的坛子上摸索了几下,天衣无缝的酒坛,遇到天下无双的手,只见君湛然手上金光一闪,不多时就听到一声类似机关开启的咔嚓声。
这显然要用内力才能开启,从那略扁的一面浮出一个开口,霎时一股难以形容的酒香在房里散开,这酒香一入鼻,味道恬淡,再过一会儿,鼻腔里的滋味却浓烈起来,仿佛是活的,直往心脾而去,只消闻几下,整个人就要醉了。
君湛然接过肖虎送上的酒盏,一边倒酒,一边说,“这酒初时闻起来淡,实则厉害的很,味道就如梨香入火,希望鹰帅的酒量不错。”
酒香随着衣袖摆动,阵阵飘散,他递来酒盏,明珠光辉下那身干干净净的锦袍款式简单,仔细去看,却能看出细节上的种种不同,那种尊严和淡漠,在他笑的时候变得柔和了些。
南宫苍敖举杯,“那岂不是和君楼主你一样,初见你,我只觉得如此人物应当结交一番,今日再见,感觉又是不同……”
他一口把烈酒饮下,“总觉得,君楼主身上藏着秘密。”俯身,低低的耳语声在君湛然耳边轰然响起。
☆、第八章 对饮 (3435字)
心里一震,眸色不动,“鹰帅这话是怎么说?”
南宫苍敖没有回答,从他身上飘出淡淡酒气,有梨花酿的香味,衬上那身不羁,竟有种矛盾的和谐感,即便是酒气也不让人讨厌。
“这不过是种感觉。”他退开了些,目中含笑,那眼神似乎另有一番含义。
“我手下鹰啸盟人数众多,经手的案子也多不胜数,人见的多了,自然就会看。”不需要别人动手,也不客气,南宫苍敖自行往空杯里把酒倒满,“君楼主给我的感觉就很不一样。”
“不知道是怎么个不一样?”那一边目光灼灼,君湛然喝了口梨花酿,胃里顿时也烧灼起来。
“若是能说的上来,那也就没什么可稀奇了,正是因为连我也说不上来,才与众不同。”摸着杯沿,在南宫苍敖看似潇洒的笑容背后,似乎还藏着另一双眼睛,隐着锋芒。
“不过,人都有秘密,我虽好奇,也不会迫君楼主说出来,大可放心。”一下说藏着秘密,一下又说不会强迫,南宫苍敖那一句话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他或许确是查案的好手,但可惜,君湛然并非他的犯人。
话题一转,“我请鹰帅留下是喝酒的,你看眼前,有酒有菜,还说什么别的,来,尝尝我们雾楼请来的师傅做的菜。”一扬袖,君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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