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不去看令人恶心的黑指甲,继续对莫诚臣道:“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先去参加了王奢的宴请?”
莫诚臣先前被阮玉珠刺了一句,眼神中尽是失望——或许这种失望他早就已经习惯和麻木了,在被阮玉珠又追问了一句之后,也没有什么被重审的意识,只是下意识地回忆了一下,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半晌才道:“是柴贵……对!就是他……那天他说有事要找我帮忙,借花献佛,借王奢的宴请找我帮忙……嗯,对,他是要找我做什么来着?咦?我记不清了……”
看着莫诚臣的样子,阮玉珠感觉他不是在撒谎,那么,他是真的记不清了,还是紫贵根本就什么也没说,只是趁机把他给灌醉了?
想来,后者应该是真相吧——只可惜莫诚臣无法证明这一点,柴贵自然也不会是承认这一点的吧……
于是又问:“你回去以后就一觉睡到天亮,半途一点也没醒,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吗?”
莫诚臣道:“是啊,没有看到。”
阮玉珠皱眉不语,半晌又问:“朱老四在哪里藏钱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莫诚臣急了:“我是知道,可我从来也没有偷过!那五锭黄金,不是我拿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趁我喝醉了放到我枕头下面的!”
这种事不用他说,阮玉珠也能猜到,于是便拿出一个盒子来:“这个是不是朱老四藏钱的盒子?”
莫诚臣目光混浊呆滞,阮玉珠站起身道:“这可是重要的证物,你好好看看。”一边走过去想把这盒子递近一点给他看,结果路成功立即上前接过,转递给莫诚臣。
对于路成功的狗腿,一直没当过官的阮玉珠也有点措手不及,反倒弄得自己有点讪讪地,却听耳边又传来了李云燕“哼”的一声。
阮玉珠看看李云燕,只见她脸上露出嘲讽之色。虽然阮玉珠一直不跟她计较,但她一直这样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轻蔑,还是让阮玉珠心情不快,只是当着牢里的犯人和路成功,以及其他的一些狱卒,阮玉珠还是让自己淡定,不要胡乱发脾气。
自从穿越之后,阮玉珠的冷静淡定似乎一直在渐渐减弱,可能是新世界的压力让她太紧张了。
“不知道——我从没有仔细看过,我只是远远地在屋里,透过窗户缝看到过他拿出那盒子,数钱……一锭锭、一张张的……”
莫诚臣眼目低垂,语气沮丧,再次为自己认不出这个可能是重要物证的事感到绝望。
阮玉珠的目光却凝聚了:“一张张?他数钱的时候,除了金锭子,还有纸钞?”
莫诚臣怔了一下:“啊?纸钞?我说了吗?哦……对,是有纸钞的,我看他数的。一张又一张……嗯……十几张吧……挺多的……”
阮玉珠拿回莫诚臣通过路成功递回来的盒子,想想一两黄金一锭的金锭大小,再看看这盒子,觉得放十几张银票也不是不可能啊……嗯,这样一来,袁润的想法就没错了,真凶拿走了大部分的纸钞,然后留下金锭陷害莫诚臣……
那么,干这事的是李德,还是柴贵?还是另有其人?
思忖了半晌,阮玉珠又问:“你把朱老四在石地板底下藏钱的事,告诉过哪几个人?”
莫诚臣脸上尽是沮丧之色——这个问题早就有人问过他,也同样为他带来了无尽的绝望:“我记不清了,可能告诉过很多人,也可能只告诉过李德一个……”
阮玉珠默然不语——李德,果然还是唯一的嫌疑者吗?
但是,没有证据啊,莫诚臣说的这些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把这些串联起来想像,所得到的也都只是推测,难道真的要对李德上大刑?
可这对于穿越而来的“现代刑警”来说,是逼不得已的最后一招,是很丢面子的,阮玉珠觉得这么做简直就是像罪犯认输了!
?
☆、第 26 章
? 面对这样的情形,阮玉珠也很无奈,最后只得离去——而且按照先前的布置,还得高调宣布莫诚臣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力的翻供线索,让他等死吧!
任莫诚臣在背后撕心裂肺地狂喊“冤枉”,阮玉珠也没有回过一次头,直到出了牢门,李云燕才在后面不凉不热地说了一句:“还好还好,看来当初我也没办砸了差事,阮师爷也是认为他罪有应得的呀!”
阮玉珠为了效果,倒还很配合地在门口冲她发了一阵火,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认输了,莫诚臣这家伙,就是没救了。
李云燕很得意,总算让这个狐假虎威的老女人丢了一回脸了——也不知怎么的,一开始听说这个女人一个杀十来个,心里就觉得不爽,自己云来第一高手的风采,似乎被抢了,接着这家伙就成了师爷,虽然没有品级,但宰相家人七品官,更不用说是一方父母官的“帖身”师爷了。
说穿了,就是红果果的嫉妒。
李云燕,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古代女人早熟是不假,但不代表个个都是成熟睿智的,就算是,偶尔也会犯脑残病的嘛!
出了牢房门,走不多远,就在一条岔路前遇上了袁润——她是乘了轿子来的,就是在这里等阮玉珠,这条路就是通往文学馆的。
阮玉珠上了轿,里面袁润身子软得像根面条,见到阮玉珠上来就趴到她身上了:“好累啊,三千米啊,这身子就该循序渐进的,从三百米开始。”
阮玉珠叹道:“这边的事,最多两个月,京城那边就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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