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自己门前站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两人都是满身的补丁,手上却是提着许多的东西,一看就都是新买的,而且两人都在看着她。
这时已经逐渐有人聚过来,想是闲得无聊,想要看看热闹,这破落的西街居然有人提着不少东西上门,这是找谁?
张氏觉得面前的女人和男孩很是熟悉,越看越熟悉,这时杨氏又喊了一声娘,张氏只觉得脑袋里一道惊雷炸响。
“娘?你叫我娘?你,你是梅儿?”
“娘,我是!我是梅儿!”
张氏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枯瘦妇人就是她那秀丽温雅的女儿,她女儿啊,那可是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漂亮的女儿,可是眉眼中的那种熟悉怎么也抹不去,张氏眼泪一下就留了出来,上前拉着杨氏越看越伤心。
“我的女儿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些年你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是不是那天杀的赵氏!还是段家其他人?”
母女俩抱头痛哭,语不成调,一旁看热闹的人轰的一声,炸开了锅,这杨老秀才的闺女居然回娘家了!段笙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只好打断两人。
“阿婆,我们进屋说。”段笙拉拉张氏的衣角。
张氏反应过来抹了把眼泪,看了看周围逐渐围成圈的人,拉着两人往屋里走“对对对,我们回屋,这是笙哥儿吧,都长这么大了,你四岁那年阿公阿婆偷偷去看过你,不过那时你还小,肯定都不记得了。”
段笙仔细翻找了原身的记忆,的确有一次,小段笙肚子饿了极了,杨氏却一直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没吃早饭和午饭的小段笙悄悄溜出段家准备去找杨氏,却遇上一男一女,问了他名字后,就给他吃了好吃的包子,那是原身记忆中最好吃的美食,那两人是除了娘亲最好的人。
原来那就是阿公阿婆!
“阿婆,我记得的,阿公阿婆给了我又大又香的包子。”段笙抿唇腼腆的笑了。
“好,好孩子”张氏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屋里传出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秀芬呐,外面怎么了这是,怎么听你哭了?”
“是梅儿,是梅儿来看我们了”进了屋张氏对着靠里的床上靠着的同样苍老的男人激动的说,好似要把自己的喜悦传达过去。
杨氏进了屋里就看到了自己父亲(#‵′)靠坐在床上,突然快步向前,跪倒在床边,泣不成声“爹,我们来看您了,女儿不孝,这么多年不曾来看过您……”
段笙也跟着跪在了床前“阿公……”
“你们这是,好好的跪什么,谁也不怪,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今生还得父女,祖孙相见已是老天开眼了,别哭了,合该高兴才是。”杨达文红了眼眶,颤抖着手想要拉起地上跪着的两人,可是腿脚不给力,动一动越发的疼了。
段笙察觉到阿公的异样,忙起身帮扶“阿公的腿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杨氏听了也紧张的询问,杨达文不在意的摆摆手还“没事,老毛病了,前两年这腿的旧疾犯了,只能躺在床上。”
段笙听了眉头微微一皱,疼得厉害,这是不能走了?
“爹,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这些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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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接下来,两边都各自讲诉了这些年的经历。
段笙母子就不用说了,这些年就光被赵氏磋磨,还好现在断了关系,也赚了些钱,不然那苦日子可就没个头了。
当年镇上的大户刘家独子刘吉,仗着家里有钱,逼迫杨氏给他做妾,那刘吉二十出头,家中早有妻子,且小妾不少,那正室的娘家也是大富之家,刘吉不可能休妻,但又实在喜欢杨氏的颜色,所以就想逼良为妾,以至于杨父逼不得已答应了那时正好来提亲的段家。
虽然杨父秀才之身,但遇上蛮横的刘家,还有不愿惹事的县令,那秀才身份也是毫无用处,这年头到处都是穷死的秀才,又手无缚鸡之力,有道是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不管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可恨的是,即使杨氏已经嫁人,但刘家依然不放过杨父,使人撞了伤杨父的腿,并且拖延了时间致使杨父的腿瘸了,面容有损,身带残疾者不得参加科考,杨父前程断了之后,就只好到街上摆摊给人写信,卖卖自己作的字画,别说什么帮书斋抄书赚钱,那活儿也是要关系的,都是被人包圆了的。
就这样,刘吉还时常派人骚扰杨父,使得杨父最后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再者也因为刘家的关系,无人敢光照他生意,腿疾时不时发作疼痛难忍,只得闲置在家。
段笙的小舅舅杨宗林本来已是童生,但家中穷得无米下锅,读书也成了奢望,又因为刘家根本找不到一个轻省一点的活计,最后只得小小年纪以书生之躯给人卖力气,游走各个商铺拉活卖力气扛货!
毁灭性的打击在五年前,杨宗林考中秀才之时,一外地游商设局杨宗林,让他卸货时脚滑摔碎了一个瓷瓶,那商人声称那瓷瓶乃是古物,价值千金,揪着杨宗林赔偿,杨家三口并不懂这些,又有刘家在后推波助澜,最后杨父只得卖了房契,地契和家中所有物什用以赔偿,逼得三人落魄街头才罢休。
现在住的泥胚房还是杨父曾经接济过的一个孤寡老汉的房子,老汉已到天命之年,也不怕得罪什么刘家,让杨父三人住下,只希望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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