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看上去像是一间酒馆,又不似寻常的酒馆。
时间明明在白日, 室内却异常黯淡。最为明亮的部分要属酒馆的吧台之后, 光芒聚焦处的一位服务生。他此时正认真地为每位顾客供应他们方才的点单,视不远处黯淡又暧昧的空气中、那些来处不明的客人为无物。
这儿是一间地下酒馆。
四周无窗, 因为位于地下。从地上潜藏的空间给人以极强的**感,是故尽管此处桌与桌之间并无明确的隔离,前来此处商谈的人们却都愿意开口畅言。
服务生正为穿着华丽的一位客人呈上餐点,走回柜台之后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地下酒馆无论何时客人都多,七七八八嘈杂的对话交流声充斥着室内,导致推门而入的人原本毫无收敛的气场都被盖过了一些。尽管如此, 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进入的两人——较为高大的从体型上看是一位男性, 他不知从哪里抓来的破旧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 露出的另外一截却让服务生感觉到了熟悉。他扶着一位脚步有些虚浮的女性, 垂下的脑袋被白色的破布完全遮挡, 服务生只能勉强看出她此时的状态不是很好。
带伤者来酒馆,这行为听上去是那么滑稽。可看男性小心的动作, 也不像是完成任务后抓着人质来找雇主的。服务员一时之间有些不太明白, 却在两人靠近、看清了男性的面容后,瞬间明白了。
——是骑士。
“……挺久不见了, 猎手。”
他朝服务员轻声一笑,指尖在彩色玻璃的柜台表面刮了刮,问道,“我想见见你们老板。”
“我想这里不欢迎你。”猎手冷声道。
“那你不想知道我带了谁吗?”
他排斥的态度在安里的预料当中。安里朝已经抬起头的同行之人投去询问的一瞥, 后者思考了一会儿后,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视线正对上了猎手询问的双眸:
“你好,我是村民b。”
她面上那黑色的丝线映入对方眼中,看得后者阵阵心惊。
这不是简单的彩绘或者那些野外的冒险者为了凸显个性而纹上的图案——只要细细观察,黑色丝线中呈现出来的是人类无法承受的黑魔法!一道道丝线已经数不清楚了,攀上了一侧的脸颊、仿佛贴在面上的发丝一般蔓延下去,被下方的衣物完全挡住了去向——她的身体已经被黑魔法侵蚀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天知道这个人类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看到她平静自如、只是露出了一点对安里的无奈神色后,猎手更觉得不可思议。
“……我听说过你,”他低低地说道,旁边新的餐点已经端了出来,他摆手示意其他的服务生过来填充他的空位,旋即转身带他们走到一旁,“不过,你现在……”
“所以,请叫这间地下酒馆的老板出来一趟。”安里稍微挡住了猎手的视线,插话道,“还是说,他终于放弃了勇者,继续他云游四海的闲适生活了?”
“怎么可能!”
猎手一向跟骑士安里不对付,这个他自己也深有感知。安里明面上温润君子的模样,实际暗中特别小心眼,曾经就因为自己不小心在合作过程中把他扔到了水里,他就明里暗里逼着自己吃了一个月的素!到最后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格莱斯都不忍心了,给他扔了一块净化过的魔兽肉,……天知道他那个月过后瘦了多少!
想到过去与安里大的小的各种冲突,猎手就气得牙痒痒。可他带来的这位村民b——如果真的是勇者经常挂在口边的那位,他还真的不能不管。
纠结半天之后,猎手重重地叹了口气,推开大堂旁的一扇小门,指着漆黑的地下走道,示意他们跟上。
“……”
村民b脚步走得很慢,时不时因为提不上力而踉跄一步。注意到这点的猎手想到方才她那张可怕的模样,心底的不满哄然消散,旋即放慢了脚步。
村民b见状,松了口气。
方才针锋相对的空气实在明显,来这儿之前,安里也向她坦言过猎手与他的关系不怎么样。不过同时也保证了猎手不可能会放下她不管,顶多把安里自己扔出去,于是在那之后絮絮叨叨的都是在教村民b独自对付猎手的法子。
现在看来倒是没必要了——村民b想到猎手的举止,再联想到安里说这些时闪烁的灰黑色眸子,不知怎的,觉得这两人关系其实很好。
想到这儿,她动作一顿,心下叹了口气,压下了羡慕的情绪。
她身上的黑魔法在恶化,她感觉得出来,甚至能看出来。黑色的丝线已经从面部穿过胸口,快要抵达腰部的位置了。连带着这几天下身也有与先前相似的疼痛,她的动作都不得不小心谨慎了许多。
距离从西城门闯入,过了两天的时间,就恶化到了这种地步。安里已经不敢有丝毫迟疑,把莱昂的问题暂且放下,马不停蹄地带她来了这里,同时路上还不得不避开他父亲的人手。
“我父亲的话,那都是老一辈的思想,”当村民b问及为什么不回家时,安里回答的语气认真,尽管内容可笑到像在恐吓她,“要是被他逮到了,我会被直接关进小黑屋待个半年八个月,出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你的话,……总之,他不可能会救你。家里的计划非常谨慎严密,他不会允许任何打破计划的可能存在。”
村民b对这严密的计划不予置否。
猎手带他们走到了深处的一间屋子,屋子布置简陋,仅有破旧的椅子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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