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笙被刘氏看得心里发毛,轻轻唤了声:“母亲?”
刘氏回过神,有些茫然:“怎么了?”
顾雨笙:“是孩儿该问母亲怎么了?看着孩儿发呆。”
刘氏这回也笑了,道:“还能怎么了,我的笙儿容貌不能倾国,那也是倾城的,让为娘也羡慕起来了!”
顾雨笙眼帘一垂,轻轻别开头,嘟囔道:“怎的母亲也这般作弄孩儿!”
“咚咚”门被轻轻敲了两声。
刘氏问:“何事?”
柳兮道:“回夫人,给二小姐准备的点心好了。”
刘氏笑了笑,道:“快端进来!”
然后房门一开,好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桌上立即被各式各样的点心占据。
顾雨笙看着桌上全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心里一暖,不禁酸了鼻子,道:“母亲准备这么多,孩儿如何吃的晚?待会儿还要吃午饭呢!”
刘氏伸手抚了抚顾雨笙的发髻,温柔道:“吃不完便带回去,从前你在家,总是怕你吃多了,腻着了!如今倒好,为娘做了,却没人吃了!”
顾雨笙心里更酸了,道:“不是还有父亲和哥哥么!等着哥哥娶了嫂子,有了孙子,母亲便做于我那小侄子吃罢!”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刘氏也禁不住有些难过,可又怕伤了顾雨笙,便强颜欢笑道:“这话说的!真真是委屈极了!要是不愿意吃为娘做的,以后我也不做了罢!”
顾雨笙知道自己母亲忌讳着什么,见母亲转了话,也跟着笑,撒娇道:“哪能呀!母亲做得再多,孩儿也要吃完!”
母子二人总算又笑起来,十分默契地撇开那些糟心事,说了好一会儿话。刘氏又惦念起午膳,毕竟是回门宴,虽然安平侯一族人丁稀少,刘氏的娘家也远在江南,但礼数上断不能失了分寸,加上“女婿”还是皇家的人,更是得万分小心,于是便要去忙午膳的事情。
顾雨笙原本也想去,但顾雨笙名义是女子,还是王妃,非什么人都能见的,便被刘氏打发了。
顾雨笙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也不愿人跟着,跟下人说了一声便自己一个人回了从前自己住的疏影阁。
几天不见,疏影阁一切如旧,打开门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好似自己从未离开一般。但顾雨笙知道,这里从今往后,这里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凌宇晔跟顾云钦还有顾雨磬父子聊了许久,而后顾云钦有事,自己也正好落得轻松,便随意地在后院的花园逛了起来。
安平侯府历经百余年,看起来有些老旧,却也展现出它别样的芳华。安平侯一脉原是江南人,所以安平侯府也完全是江南园林的风格。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蜿蜒曲折的长廊小路,给人一种温婉蕴藉的感受。
看着眼前一片白嫩的栀子花,凌宇晔忽地想起顾雨笙总是浅浅的笑容,便打发人去问顾雨笙在哪。
不一会儿,丫鬟便回来了,“回王爷,王妃正在疏影阁。”
凌宇晔:“疏影阁,那是哪儿?”
丫鬟:“回王爷,疏影阁是王妃出嫁前的住处,在后院里。”
凌宇晔随即道:“带本王去。”
“是。”
凌宇晔跟着丫鬟兜兜转转,经过一条较为清幽的竹筑,一个圆拱门映入眼帘。走进去,便是一个不大的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只是如今尚不到荷花开的时候。而荷花池的对面便是一个两层楼的楼阁,上面三个大字,“疏影阁”。
凌宇晔不禁暗叹,安平侯夫妇当真是心疼这小女儿,朝身后的两个小丫鬟道:“你们先回去吧,本王自己去找王妃。”
两个丫鬟行礼,规规矩矩地离开。
凌宇晔玩味地朝疏影阁走去,第一层楼的正屋是两面相同的,可以通往疏影阁的小后院。
凌宇晔走到门口,一段阶梯下去,是修葺过用于乘凉赏花的高台,台上还有石桌,再下去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丛,开满各式各样的春花。顾雨笙便这样静静伫立在护栏前,望着满院的繁华。一阵春风拂过,开得过于繁盛的海棠和琼花随风起舞,有的落到了高台上。
凌宇晔脑海里不知怎的蹦出一句话,“落花人独立,微雨燕□□。”一时间竟不忍打扰这样安静美好得如画一般的顾雨笙。
“笙儿!”一声充满喜悦的声音打破了这如画的美景。
顾雨笙侧过头,凌宇晔只看得顾雨笙的侧脸,但他看到顾雨笙粲然一笑,神采飞扬,自己从未见过顾雨笙这样。
“哥哥,何时来的?”顾雨笙有些惊讶道。
顾雨磬快步走近,笑道:“方才便来了,四处寻了你一圈,等我都到那林子里去了,才看到我们家笙儿在这高台上伤春悲秋呢!”
顾雨笙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在凌宇晔的眼里竟成了羞赧,道:“我哪里有,不过是想着前几天家里的花还没开得这么好罢了!”
顾雨磬宠溺地笑了笑,道:“是,笙儿你总有理!”
顾雨笙不知是转移话题,还是什么,忽然问:“哥哥不是在前厅陪王爷吗?怎么来后院了?”
顾雨磬淡淡一笑,道:“父亲和王爷聊的,我也不感兴趣,这就悄悄溜出来了,去母亲那儿了一趟,才知道你跑这儿来了!”
顾雨笙眼神一黯,转身望着满院的花,道:“哥哥怎么没吃些母亲点心?母亲做了好多。”
顾雨磬也转身看向台下的花,道:“那是母亲给你做的,再说我也不爱这个。”
顾雨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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