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是染成红色的溪水。”杨翊泞越说越激动,“妈妈,你在听吗?”杨茹暮捂住面,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突然不知道青蛙王子到底是讲什么的了,他拿起格林童话翻了翻,最后无奈地说:“那王子的忠仆呢?”
“什么忠仆?哦海利希!”杨翊泞吐槽,“那是王子的男朋友,瑜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
“……”小同志你长大了,该上幼儿园了。
傅玖撑着伞微扬着头,沥沥雨滴打在那人的阳台上、窗台旁、屋檐下,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因为看风景的人心里藏着的人,变得可爱起来。
他透过瓦墙朝远处望去,雾蒙蒙翻滚着的雨气悄无声息地包容万象,有那么一个瞬间,混着雾与雨,泥与土,他感到一股即将沸腾的感情,在他血液里游走。
钟表迈向凌晨3点,又到了该走的时刻,傅玖暗沉沉地抿了抿唇,慢悠悠地转身离开。
他看了他整整3年,是时候换个方式了。
被风吹得闪烁不已的路灯下浅浅飘过一道暗影。
啪嗒啪嗒。
“喂?”在相隔很远的城市一角,有人睡得正香却被一阵特殊的电话铃声吵醒。
“……姜冼这边我盯着呢。”
挂掉电话时,他挠挠头,郁闷地嚼了口巧克力,“上帝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我明明只是个小小的儿科医……”他猛地捂住脑袋,“妈蛋,老子不是心理医生是儿科……”,他纠结不已,“你妹噢,爷真的是个儿科……”老天爷,我是个儿科医师不是心……
真是日了狗了!
相比于杨茹暮的一派祥和,姜冼却是霉运不断,姜氏随着老爷子的意外逝世成了一盘散沙,前几年因为贪功冒进吞进嘴里的小企业伺机而动,他忙得不可开交,他姐和姐夫这对夫妻也不是省油的灯,好不容易等一切稳定下来,悄悄三年从日历里匆匆翻过。
财经新闻每天都在报道关于姜氏集团的种种问题,相对于媒体官方所报道的不乐观,杨茹暮却知道,姜氏没那么容易破产。
它虽然比不上一些上百年的老牌家族,但它好歹在这个繁华至极的权贵中心占定了半个世纪的荣光,只要现任当家不至于太蠢,有的是翻身的机会,何况还有傅玖在背后支持。
温瑜曾无意中这样说:姜氏,只能是姜冼的。
杨茹暮盯着水池发呆。
“瑜妹妹”,杨翊泞刚从外面回来,杨茹暮系好围裙带子出来一看,杨翊泞抱着个酱油桶正跑过来,一张脸看着还有点小得瑟。
“瑜妹妹,哥哥我是不是非常英俊潇洒!”杨翊泞见杨茹暮接过东西,他正好空闲下来,即兴摆了个poss。
杨茹暮看着那张与杨祺陵越来越像的脸,有些怀念,“又谁说你好看了?”杨翊泞的好相貌整片居民区都传遍了,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杨茹暮想不通这小子怎么又来劲了?
“一个穿得很酷的阿姨,她开摩托车的感觉比公路赛还帅!”
杨茹暮正往锅里倒酱油,闻言手抖了下,酱油顺着外沿流到了火苗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杨茹暮皱了皱眉,想起了一个人。
杨翊泞在玄关旁边的落地镜上可劲儿地搔首弄姿,杨茹暮好笑地翻了个白眼,“翊泞哥啊”,他探出头,“我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杨翊泞踮起脚将一顶棒球帽从衣帽架上撩下来,他将它反罩在头上,才猫着腰故作姿态地转过身,“瑜妹妹,你可以为了我稍微肤浅一下。”他耍酷地抛过来一个飞吻,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模仿t台秀。
小孩子长到三四岁,只要不作不闹,刚好是最萌的时期。现在的杨翊泞还远达不到杨茹暮心中期许的样子,可孩子越养越亲,感情深了,就不忍心过分苛责。杨茹暮最近总是在反省,他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对杨翊泞非常不好,让整个小不点伤心了。
他如今对杨翊泞多了不少耐心,也更懂得宽容,在他眼里,只要杨翊泞永远将他放在心上,那么些微末的小缺点,他也只当睁眼瞎。
杨茹暮现在还意识不到,他对这些已属于他的东西,都有一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
佳肴米饭的味道打断了杨翊泞的自恋,他鼻翼翕动,整个人终于正常了。吃完饭杨茹暮在厨房洗碗,门铃响了,杨翊泞跑去开门。
杨茹暮绷着脸站在厨房门口,冲门开的地方望去,隔壁邻居站在庭院大门口,也不进来,朝杨茹暮喊:“泞泞妈,最近我小儿子那幼儿园有一个秋游活动,是去h市的游乐园,刚好跟团还空着几个名额,我寻思着你家泞泞不是正合适吗,我就来找你来了,你咋想?跟大姐说说吧……”
杨茹暮一看是熟人,脸稍稍放松了下来,他赶忙走过去,招呼这位大姐进来坐坐,大姐看着这干爽的布局,搓着手略显尴尬地说:“不坐了不坐了,大姐我啊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思。你看你和孩子两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
杨茹暮打断她,“哪个游乐场?”
“就是那个最早的,叫什么咕哩呱啦……”
“古灵精怪。”
“哎哟,还是你们年轻人懂”,大姐拍了下大腿,“就是这个名字!哎现在的人啊就喜欢这种新奇的玩意儿,想当年大姐我那个年代啊,糊两把泥巴在脸上,都能玩出个盖世英雄的故事来……”
大姐跟杨茹暮聊完她那个年代的风光旧事后,满意地走了。
那个游乐园其他设备没有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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