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需要找什么?我帮您。”守卫小心问了一句。
这话刚出口,奥斯维德已经抬手摆了摆手,道:“不用,看到了。”
他弯腰从墙边捡了个小小的羊皮纸团,展开看了一眼后冷哼了一声,似乎对纸团里的内容嗤之以鼻,可下一秒他又把那纸团塞进了兜里。
守卫下意识好奇:“这是什么啊陛下?”
奥斯维德抬脚便走,头也不回地丢出两个字:“垃圾。”
守卫:“……”
垃圾你揣兜里干啥?
地图另一处,白头山丘脚下,凯文他们倒是一夜无话,早早钻进军帐歇下了。虽然负责轮流值夜的几人一直拎着心,但总体过得还算安稳。
早上天刚有些蒙蒙亮,众人便在凯文指使下收拾东西,准备重新上路。
“马鹫别牵了,就让它们先在林子里等着。”凯文淡淡道,“这山壁它们就是飞也飞不上去,摔下来就是块饼。”
众人:“……”祖宗您能别说话吗?
凯文又道:“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上去,留一部分在这里守着接应,顺便看着马鹫别让它们饿死。”
刚才还绿着脸的众人一下子又都正常了,似乎没一个想在这里退下来。
“说真的……”凯文倚在山壁上抱着胳膊,正色道:“不要觉得留在这里是临阵打怵,不够爷们儿。战士本就各有分工,这里必须得守几个人。你们要都不开口,我可就直接点了啊。”
他说完扫了一圈,见依旧没人主动,便抬手点了五个人出来。
这五个从昨天开始脸色就比其他人白一些,显然是真有点儿惧高,犯不着跟上去受罪。
“虽然不太可能,但要是我们一周都没从山上下来,就回去跟奥……跟陛下说另想别的方法吧。”凯文想想还是嘱咐了一句,毕竟带了一群人进去,一切都不好说得太满。
打算上山的人很快便收拾妥当了。
凯文解了腰间别着的那把短刀,拇指一挑便出了鞘,握在手里方便过会儿攀爬。
小狮子班站在他旁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能绕过去,得上去?难道永生瀑布就窝在山顶上?可瀑布不都是挂下来的么?”
这话其实其他人也想问,但碍于一张老脸,都不太问得出口,只得指望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孩子。
凯文用短刀在山壁上试着凿了两下,又摸了摸刀刃,道:“上去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们反而要脚软。”
众人:“……”你这话的杀伤力更大好么?!
白头山丘看起来直上直下,也不是真的没有路。真攀爬起来,还是有可以搭手踩脚的地方的。
凯文一个人一马当先,他腰上拴着一根极有韧性的细绳,一个串一个地系着身后所有人。远远看起来,这一行人像是攀在山壁上的一条蜿蜒的蜈蚣。
“看准手里抓住的石块就好,千万别回头。”凯文往上攀爬的时候还有工夫叮嘱其他人注意事项,他声音又沉又稳,连个气都没喘。笔直高耸的山壁于他而言,如履平地。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那他攀爬速度只会更快,因为他知道,这山不适合久呆。在这里耗得越久,就越容易碰到些麻烦东西。
但因为身后还叮叮当当栓了一串,他不得不控制着速度,爬到感觉腰间的绳子越绷越直的时候,就停下来等会儿,等到他们重新赶上来再继续。
紧拴在他之后的是小狮子班,这小崽子没心没肺,不会想太多。而后面的人总体水平差不多,相互间系着的绳子也没出现这种一会儿拉直一会儿再弯回来的情况,所以一开始,他们没觉得自己和凯文之间差很多。
爬山的时候,尤其是爬这种熬人的山时,时间就好像过得特别缓慢。明明感觉一个世纪都要过去了,却依旧望不到山头。
众人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一个个手脚仿佛灌了铅。手掌上沾了灰尘砂石,抓在凸起的石块上时没那么稳固,总得多抓两把才敢抬脚,一来二去,整个队伍的节奏便有些乱。
“快了,我已经能看到山顶了。”凯文想想,还是回头鼓励了一句。
从他这个角度往回看,黑压压的人头几乎直贴在他脚下,再下去就是万丈深渊,整个人仿佛没有凭依地吊在高空,似乎随便来一阵大一点儿的风,就能把他们统统扫下去。
不过这高度对他来说还能忍,所以他只是表情漠然地扫了一眼早就望不到的山脚,便收回目光,张口冲其他人道:“别回头,已经爬了三分之二了。这山看起来高,其实只有一千来米,你们想想平时一千来米的距离是不是也不算长。”
众人:“……”
这祖宗真不如不说话。
不过一千来米的总量刨去三分之二,就只剩几百米,把它想象成平地,心里也确实会好受些。
只是……
领头的这位他妈的是怪物吗?!为什么我们都恨不得累成死狗了,他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话,说话也就算了,妈的他还敢回头!
一干军团大小精锐军官,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神的不公——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为什么会有法斯宾德这样的奇葩!
凯文朝前又爬了一段,直到他和班之间系着的绳子再次变直,才又一次停下来。只是这回,他没有再面不改色地回头说话,而是把自己的耳朵贴在山壁上,屏息听了一会儿。
隐约有“悉悉索索”的摩擦声,顺着坚硬的山壁石脉传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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