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月亮的左半圈怎么没了,只剩下右半圈的半圆了。
我又退回来往右边的一条路迈了一步,果然不出所料,月亮的右半圈没了,只剩下左半圈了。
我赶紧往后退几步,圆溜溜的月亮又挂在了我的头顶,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要是我往中间走呢?会不会黑漆漆的完全没有月亮了?
我小小的脑袋瓜子灵光一现,不能往前走了,我还不能往后跑啊!
“师傅!寨主!旮旯寨的喽啰们!救命啊!我迷路了!”我机智的调头向后奔去,同时也不忘记大声嚎叫着搬救兵。
任我卿足了劲嚎了半天,在灌木野草中跑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人影来救我,我筋疲力尽的倚着最近的大树歇口气,探过头想看看树后面是哪里了,脑袋刚伸过去,我就傻傻的缩不回来了。
我不是一直在朝着反方向跑的吗,怎么又回到三岔路口了?鬼打墙?
头顶明闪闪的月亮还在挂着,我心里咚咚咚的直打鼓,该不会真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刚刚受完情伤的人,哪里还禁得起这种玩笑?
我心一横,大不了就是一死,闭着眼晴往前闯就是了!豁出去命的往中间一条路冲去,跑了十几步我哆哆嗦嗦的睁开眼睛。
月华满地,不错不错,天上银盘似的月亮还稳稳的挂着,还好还好。
只是,为何这月亮长了两个耳朵?而且还是两个尖尖的、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呐?”
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转头一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眼晴狭长上挑、眉梢斜飞、下巴尖尖的女人,她的手里还提着一盏紫莹莹的琉璃灯笼,紫色的光线由下而上照得她的脸泛着诡异的紫蓝色,带着微微渗人的惊悚感。
“小姑娘,迷路了吧?莫要怕姐姐,姐姐是好人,姐姐送你回家。”下巴尖尖的女人迈着小步向我走了过来。
我上下牙齿打颤的看着她身后那条左摇右摆、媚态百生的大尾巴,弱弱道:“姐姐,你能不能先把你的狐狸尾巴收回去,再过来骗我?”
“哎呀,我说怎么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尾巴,”下巴尖尖眼睛细长的女人气恼的摸摸自己毛茸茸的长尾巴,旋即又露出白亮的小尖牙冲我妩媚一笑,“小姑娘,姐姐很久没变过人了,难免有纰漏,你就凑合着看吧,姐姐那里现在有个很好玩的婚礼,你要不要去玩玩啊?”
“还是不要了吧……”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狐狸女人弯下腰,贴着我的鼻子慢慢变回了她那张毛茸茸的面孔,长长的狐狸嘴巴一张一合的嬉笑道,“那怎么能行啊?你可是新娘啊,没有你怎么办婚礼呐!”
一团七彩氤氲的烟雾从狐狸女人的口中飘了出来,袭到了我的脸上,烟雾带着浓郁而奇特的香味,刚吸进去一点儿,我就觉得脑子昏沉沉的有些不停使唤,手脚也软塌塌的没了力气,狐狸女人欢笑的面孔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好像喝醉了酒一般,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我就看到了我美美的美云师傅那张风情万种的面孔,此时的她正趴在我的头顶上方看着我,我激动的一跳,从床上一跃而起攀上了她的脖子,“师傅,我遇到狐狸精了,好大一颗狐狸脑袋……”
话未说完,我骤然发现我的床边站满了人,而且个个都是熟人,寨主、方丈、心崎、心落、心岩、心余、心清、丁大厨子、旮旯寨的众多喽啰们,他们全都挤在了我这间小屋里。
确切的说,不完全是挤,因为有几个人是倒吊金钟的挂在房梁上。
我抱着仅有的一点儿希望在人挨人的缝隙里观摩着这个房间,没错,这就是我的房间,那熟悉的五条腿桌子、三条腿板凳,百分之百没的错了。
我抖得悉悉索索的从师傅脖子上爬下来,闭着眼睛自我催眠道,“都是梦,都是梦,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没了,再睁开眼睛就什么都没了……”
“菡伢子,醒了就好,该换衣服了,别误了吉时,新郎还等着呢。”师傅甜腻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就是啊,菡伢子,该换衣服了,漂亮的红嫁衣啊。”寨主粗犷的声音也跟上来凑热闹。
“是啊,新娘子,该换衣服了。”周围一众人齐刷刷的念叨着这几句话。
我最后的一点儿希望就此残破,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我平日里师傅、寨主他们,不用再多考虑,这满屋子的人必定都是狐狸精们扮的。
未等我爬起来逃命,周围的几只大手连掐带拽的把我摁住套上一件红艳艳的大红嫁衣,而后,我就被他们挟持着揪到了和旮旯寨的议事厅很相似的地方,眼前的议事厅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红帷帐,就连寨主那羊毛做的赝品虎皮也变成了红色的。
我顶着脑袋上东倒西歪的凤冠,以及身上明显长了半截的嫁衣,惨兮兮的望着那个类似我师傅的人,“新郎呢,帅不?俊不?多大了?十岁?二十?三十?长多高的狐狸?一尺?二尺?三尺?”
假师傅媚眼一抛,在我脸上亲昵的掐了一把,娇滴滴的掩口笑道,“哎呀,新娘子真着急啊,新郎马上就要来了。”
话刚落音,几个人在外面喊道,“新郎来了。”
我抱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回头,想看看这新郎长什么摸样。
那……那是新郎?
那个被周围一干人等聚拢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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