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臣子臣子,就是要为君主办事的,什么事情都让我这个君主办了,还要他们臣子干什么?”
秦羽又要说话,李冼及时制止了他,“闭嘴。朕不想听你贫,你赶紧,去把这东西给蔺行之,春试才开始,应该还来得及。”
“哦……那好吧……那我走啦?”
“快走快走。”
“陛下,我真的走了……”
“……赶紧走。”
“真的走……”
“滚!”
“……”
☆、31
李冼赶走了秦羽,只觉得心力交瘁,跟这家伙说话简直是鸡同鸭讲,也没心情批什么奏折,索性扔了笔,把窗台上的昙花抱下来看了看,长势良好,碰了碰它的叶片,又放了回去。
他刚一出御书房,就碰上迎面走来的墨问,跟他四目相对了几秒,道:“你……不是去做饭了吗?”
“哦,他们已经开始做了,没忍心打断,一会儿我去加个菜就好了。”
“嗯……”
“小冼,你身上……什么味道?哪里来的香气?”
“啊?”李冼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来,抽出腰间的香囊,“你说这个?你这鼻子也太灵了吧……我自己都闻不见,你居然隔老远就能闻见。”他把香囊举到他面前,“怎么样,好看不?”
墨问接过来认真看了看,道:“绣得倒是不错,这香气也足,闻味道应该还加了一点白芷和艾叶,能驱蚊虫。不过……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些东西了?我记得你不怎么爱在身上挂这些小玩意?挂了块你家的玉佩,还被你给弄丢了。”
“呃……”李冼挠了挠头,抢回香囊,“你别拆穿我嘛,上次那玉佩,我是真想不起来丢在哪了,我三哥都数落过我了,你还要数落我……”
“我哪有数落你?”墨问一脸无辜,“好了,你喜欢就挂着吧,改天我让他们多做几个送来,让你一天换一个,你看可行?”
“……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我只喜欢我自己买的这个,稀少的东西才珍贵,你弄一堆过来,反而觉得没什么稀罕了,不稀罕了,就不想要了。”
墨问似乎无法反驳,只好道:“可是这香囊……香气又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不香了,你还要挂着?”
“那我就再亲自去买一个。”
“……”
“哎对了,你送我那昙花,什么时候能开花啊?”
“开花?还早呢,才播种没多久,大概还要等个四五年吧,怎么了?”
“那么久啊……我还想等它开花了,把花瓣风干做香囊呢……”
墨问笑,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就你心思多。我去加个菜,一会儿我们吃饭。”
“好。”
蔺行之知道春试试题被卖了这件事以后,真是气得胡子也炸了,把陶文亭叫过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可怜才出完考卷还没休息几天的陶大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跪着一个劲的点头认错。
尚书令发了一通火,捋好自己炸了的花白胡子,把自己孙女婿叫了来,两个人一合计,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毒计就此成型,只听得陶文亭冷汗涔涔,最后还被警告绝对不能将这计划说出去,尤其是对礼部侍郎。
自己人把考题卖了这事,陶文亭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现在只气得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想到在他们行动之前自己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对他笑脸相迎,他这一张老脸都快涨红了。
李凌回来把这事连同计划给李冼说了,李冼先是装出震惊的样子,然后勃然大怒,差点把茶杯也摔了,然后说了一些“幸好你们发现”之类的话,最后完全认可了他们的计划,并夸这计划好,自己绝对支持。
于是李凌心满意足地走了,李冼这才喝了口茶,收了刚才的做作。墨问无语地看着他,道:“你至于连你二哥也骗吗?”
李冼有些心虚,“这怎么能叫骗呢,想让一个人好好给你做事,就得夸他,他高兴了才有动力,懂不懂?”
“是吗?”墨问一本正经道,“那每次我上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夸我?”
李冼嘴角直抽,“呃……”
墨问进一步逼近他,“你说的,夸我我才有动力,你不夸我,我做到一半没动力了怎么办?”
“哈哈……那个……哈……”
蔺府。
“您说……咱们这计划,真的没问题?”
蔺行之接过孙女递来的茶水,“怎么,你不放心?”
“多多少少……”李凌思索了一会儿,道,“若是真有人蒙混过关,该如何是好?”
“这个你不用担心,”蔺行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只要陶文亭那边不出岔子,有我们几个亲自监场,你还怕抓不出这些蛀虫?再者说,距离殿试还有两月,这两个月,足够我们查清究竟有哪些人买到了试题,到时候,就算真的有人能蒙混过关……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呢?”
“说的也是。”
李凌抿了一口茶,让蔺若晴在自己身边坐下,接着道:“现在抓效果反而不好,一来我们不清楚都有哪些人,二来,对其他考生影响不好,可能干扰到他们正常发挥……不过祖父,您倒是让陛下殿试出什么题?有这么十成十的把握让他们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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