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他躲了过去。他一点头:“行,我碍着你俩了是吧?我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依舸,以后咱俩爱谁谁,咱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自己也不清楚,直觉就要说些话拖住时间,便是拖住他的脚步。
然,刚开口便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咳嗽得不能自已,眼睁睁地看他一步一个脚印儿地走出大门。
我边咳嗽边追上去。妈逼的,在老子心里头,他死了是要随着我进这个墓园的,若是进不了,那我便和他一起另外找地方,总之我们说过了,不死不休,现在这算闹哪出?
其实我心里没太当真。男人的脾气冲,但使小性子的便只有女人了。
拽住他的袖子,拽住,又被甩开,循环往复我的面子也搁不下来了。一路走出了墓园,咳嗽劲儿过去,用了巧劲儿把他抱进怀里,也不管周围会不会有人来往,也忘记了邹绳祖的存在,对着他正在叫“滚蛋”的嘴唇狠狠印了上去。
这个味道才是我朝思暮想的。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早已沦陷。
他的下巴残留着胡茬,不知是今天没刮还是刮完又长了出来。
待他不再挣扎,方放过他,冲口而出刚刚的念头:“我们说过不死不休,下半辈子缠在一起的,你现在敢退出?”
他咬着牙气喘吁吁。
我接着道:“你心里头是有我的,是吧?”
他缓过气来,问道:“你想要我说什么?”
“我想要你继续和我在一起,我们两个。”
“依舸,你总说我傻逼,其实你才是。”他几番眨眼,眼底渐冷,冷而清明,“你说‘我们两个’?你有太太有孩子,我也有太太,我们怎么可能是‘两个’?”
我微怔,惶恐渐渐从心脏蔓延至四肢,以致不知所措,拥抱着他的手臂都僵硬了。
“你答应的,确定了就不能退出,你答应的。”
他闭紧嘴巴,偏过脸,微微低下头看我环住他肩膀的手臂。
我不能放开,放开了就会真的放走了。
“你别恼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语句有些慌张,但还算条理清晰,“邹老板是来帮忙的,等我晚上回去,我们再说。”嗓子发痒,捂住嘴巴咳嗽几声,“你等我回去。”
趁着我的手离开他的肩膀,他挣开了桎梏,转身离开。
应该庆幸的是,在转身前,他还瞅了我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主更这边啦~^^
☆、第六十五章
墓地阴气重,四月的风也冷极。
邹绳祖走了过来,说道:“我们走吧。”
他知道我不需要那些安慰的废话,我想,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心不在焉地走着和刘国卿相反的方向,下了山,往回拐,便是上一次遇到大块头的山头了。
一路上心事重重,邹绳祖也不搭话,反是心情颇佳,吹着口哨哼着小曲,比叽叽喳喳的麻雀还吵闹。
我打断他,说道:“你说咱俩就这么空手来了,是不不太好?”
邹绳祖面色诡异:“这他妈是清明节,你要送啥?纸钱?还是香炉?”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问问你的意见,你瞅瞅你小鸡肚肠的样儿!”
“我小肚鸡肠?”他毛了,站住脚指着我鼻尖骂“我要是小肚鸡肠,还他妈的准许你搁这儿装大尾巴狼?自个儿最小掂儿,还好意思说别人?要不是瞅你心情不痛快,老子早他妈撸袖子开削你了!”
我操。
我目瞪口呆。邹绳祖这人虽说骨子里还是大老爷们儿那一套,但表面上还是装得像个人样,哪怕是熟识如我或罗大公子,仍是端着架子,维持着知识分子的做派。
今儿这家伙,全露馅儿了。
“你跟我横啥?”老子没惯他那臭毛病,回骂道,“你他妈耗子扛枪,就会窝里横!”
“咱俩又没搁一个被窝里睡过,横个屁!”
不是,这本来,不应该是老子心情不好么?怎么瞅着,他心情比我更糟?
他继续道:“还空手不好,你来我家咋没合计到空手不空手的?正好清明放风筝,你给那姓彭的扎个风筝送去?”
“不是,我说你──”话没说完,倒被他气乐了,“我不是没拿你当外人吗?咋的,以后去你那非得提前一个礼拜附上拜帖呗?”
他哼哼唧唧,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说道:“算你识相。”紧接着话锋一转,“要我说,你和刘国卿压根儿不合适。也不适合。”
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我怎么着还用得着你多嘴?叽咯浪叽咯浪跟个老娘们儿似的,烦死人了。”
他举步前行,口中道:“好心跟你说,不听拉倒,反正你俩呀,哼,我看够呛。”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白他一眼,很是不满,“你是不是对刘国卿有意见?”
他眼珠子斜过来:“我说有,你能放下他?”
“当然不能,”答得斩钉截铁,“有你也得受着。”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他谁呀?和我有关系吗?”
我也撇嘴,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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