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恼,哈哈笑了起来,仰头咕嘟灌了两口,火辣辣的温度从胃一路烧到胸腔,几乎到了嗓子眼,仿佛一张嘴就能喷出火来。
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扬手把酒壶抛给了邹绳祖,他眉眼一弯,也大口喝了起来,简直就像两个惺惺相惜自由无拘束的江湖浪人,彼此未必闻弦音而知雅意,却只要一涉及到酒,便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看他真是越看越顺眼,直到一人从墓园门口跑了过来,方才回过神。
张着嘴巴的样子一定很蠢,但着实有效地表达了吃惊的情绪。
“你怎么跟来了?!”
刘国卿沉着脸,也不回话,反而劈手夺过邹绳祖手中酒壶,方才转过眼看向我。
握着酒壶的手背青筋蹦出,力道极大,仿佛下一秒酒壶就会被他捏碎!
他面色很难看。我张张嘴,还没说出话来,便见他用袖子死命擦拭着瓶口,抬头看我一眼,那眼神跟尥蹶子犯倔的驴似的。
下一秒,他竟仰首灌下剩余的大半壶高粱酒!
☆、第六十四章
“你他妈脑袋进水了!”
惊诧过后是熊熊怒火。一巴掌打飞酒壶,酒水飞溅,有一滴还进了我的眼睛里,辣得老子刷地冒出了眼泪儿。
抬手揉了揉,半眯着眼,抬手扇了他一个踉跄!
口中骂道:“有你这么喝的吗?以前滴酒不沾,这时候倒来能耐了?照你那么灌,能他妈的把胃烧穿!你是巴不得死在墓地里头有坑埋是不是?!”
他抿着嘴唇,嘴角还残留着酒液,阳光一照直反光,有大片的酒水顺着他脖子流进了领口,他的领口微微敞着,能看到突出的锁骨。
小腹噌地好像着起了熊熊大火,愈演愈烈,即将盖过同源同宗的怒火。
大脑一片混乱之际传来了邹绳祖的声音,声音颇是不满:“懂不懂规矩?哪有从人手里抢酒喝的?当自己是乞丐啊还是当自己是杜康啊?”
我说道:“你闭嘴,少说两句。”
邹绳祖道:“依舸,看你的面子上,老子今天不和他计较,但你自个儿也少他妈的跟老子横!”
心下一惊。这大半年与邹绳祖的相处使得我一厢情愿的将他引为挚友,他待我也是极为真性情,可日子久了,却忘了他的身份。
到底是我有求于他的多,所以我们到底不是平等的......朋友。
”得,你当我放屁。“我说。
转过来继续问不知怎么冒出来的刘国卿:”你咋跟来了?“
”我不乐意你和他在一块儿。“
他说得平淡,但是神色阴鸷,眼睛在我和邹老板之间来回扫过。
刘国卿又道:”给你爸扫墓,怎么也轮不着邹老板吧?“
这话忒毒,我一口气儿没喘匀称,脸色也不由得难看起来。
邹绳祖没我顾虑多,似笑非笑道:“哦,轮不到我,难不成轮得到你?”
见交锋有升级的趋势,脑袋隐隐作痛,火儿也降不下来,干脆让他们自个儿吵去,只要他们不嫌丢脸。
顺手抄了个供着的苹果,拿袖子擦一擦,啃了一口嘎蹦脆。酒鬼松鼠喝饱了酒,也不走,三下两下蹦到我旁边站着,黑眼睛滴溜溜地看戏。
刘国卿肩膀随着呼吸起伏,着实是着恼不已。邹绳祖冷笑一声,复回首对我道:“那苹果是供果你也吃!”
我回道:“供的是我阿玛,吃他个苹果咋了?还能跟我计较不成?”
邹绳祖笑了下,起身道:“走,你不是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么。”
邹绳祖是打定主意当刘国卿不存在,但我不能。他之于我的意义与之于邹绳祖的到底是不同的。
介于邹老板知道刘国卿和我的关系,我便不避讳,上前握住刘国卿的手,对他道:“你别鸡皮酸脸的,有话好好说。今天是真有事,你先回家,晚上我去你那儿找你,好不?”
我说得很弱势了,只是不可本末倒置,私事还是要私下解决的好。
刘国卿甩开我的手,冷声道:“你拿这些鬼话哄你女人去!你当我家是你的小别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今儿要是敢留下我,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少他妈的想干床上那档子下流事了才过来!去妓院呆一宿还得给钱呢,老子还得搭吃搭喝!”
皱起眉头无奈地敲敲额角,破罐子破摔道:“你是拿这事儿威胁我?你明知道无论怎样,你都是排在顶前面的,但今儿是真不行。”
他也蹙眉道:“你们要做什么?你还要瞒着我?”
今天明面上说是去拜访大块头,以谢上次的救命之恩。实则是他出现得太过神秘,时间也颇为巧合,说话用词种种难保不被人怀疑和传说中的宝藏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一大片神秘的墓葬,歌谣后面不为人知的几句“守陵人,世世代;玉龙现,宝藏开。”中的“陵墓”,会不会就是这个?毕竟那片墓葬,迄今为止,不曾听人说起过。
当然,也有很大可能是我在疑神疑鬼。只是现在是在和日本人抢时间,一切线索就都变得值得推敲起来。
而刘国卿下个月便要随日本官方去永吉,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想因为他而节外生枝。
见我不知如何作答,邹绳祖接过话头,斜眼不屑道:“你不是女人,依舸也不是女人,还要事事都向你报备不成?你还真当自己是哪根葱哪头蒜?”
“你──!”
“都少说两句,”声音微弱,语气无奈,却不得不阻止,“刘国卿,你别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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