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左为衣,形似水,右有一口田。与异相连,可拆解为,一衣带水而来,淹没了田?
徐福暗自摇头,又往下思索,祸,左与福相同,而右似南,按照心中所求,这便应当是指向的祸患所起的位置。
南方?
徐福揉了揉额角,因为突然出了意外,导致他脑子里的思绪也逐渐混乱起来了,难以拿定这个拆解的结果是否可信。
见徐福半天都未说话,嬴政忍不住出声道:“可是这个字不能用?”
“可以用。”徐福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道:“烦请王上为我取堪舆图来。”
嬴政毫不犹豫,直接让内侍取了来。堪舆图放在徐福的面前,徐福先找准了咸阳的位置,随后看南方,但南方的范围着实有些大,幸好此时秦国所属的郡城并不多,筛选个一会儿,徐福的目光便定格在了蜀地上。
徐福心中还存有疑惑,不敢如此莽撞地就告诉嬴政,他将堪舆图推开,心中暗自盘算起来,还有何法可测。
八卦盘更多运用于风水,求签求运最合适,观天象当然是观天气最适宜,真要从天空中一片星观出个什么来,起码徐福暂时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如何?”嬴政低声问道。
徐福有些神思不属,道:“那日龟甲卜筮,我意外得出了两卦。”
“哦?哪两卦?”
“一为福,二为祸,我不知道哪一卦才是准确的……”徐福低声道,眼底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迷茫,恰好只有嬴政的角度能居高临下的,瞧个一清二楚。
嬴政察觉到心不自觉地软了软,他的声音更柔和低沉了一些,“卦象都是如何说的?”
徐福将卦象重复了一遍给嬴政听,嬴政微微皱眉,面色慎重起来,“你的意思是,若为剥卦,便是凶?若为谦卦,便是吉?”
“是……”徐福应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是了是了,应当是这里出了问题……”徐福喃喃道。
“哪里?”
无论是使用龟甲还是测字或求签,都要讲究一个心诚,为什么要心诚?也就是在进行的当时,静下心来,想着所求之事,这样才更容易求得想要的结果。当时徐福心诚吗?他自认是心诚的,但是为什么会测出两个不同的卦来?当时因为不慎将木条燃得久了些,便导致龟甲上多了一条裂纹。为什么会出现这个不慎呢?徐福骤然想起,当时他的脑子里除了想着求国民大事以外,还不小心联想到了秦始皇的身上,就是那么一走神,才导致出了这样的错误。
所以他当时心中所求的,是不是恰好成了两个不同的事物呢?于是阴差阳错,龟甲也呈现了两种卦象给他。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
哪个卦才是属于秦始皇的呢?
徐福神色复杂地抬起头,他看了看嬴政,目光里隐隐含着怨怼之意。
若不是秦始皇在他脑内的存在感太强,他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低级错误?
虽然嬴政很享受被徐福专注盯着的感觉,但他确实被盯得一头雾水。那卦象出错莫非与他有关?
徐福将那测字的结果结合起来,心中差不多也有个数了。测字的时候,他心中可全然没想到秦始皇,然而也测出了祸来,那说明吉卦是属于秦始皇的,而那凶卦是属于国民的。秦国这是要出个大事儿啊!
蜀地能出个什么事儿呢?水祸?水祸……徐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蜀郡可曾出过灾祸?”徐福只能求助于嬴政。
“蜀郡水患,年年有之……”嬴政猛地顿住了,他如何聪明之人,一下子便领会到了徐福话中的意思,“你的卦象是指,今年蜀地有水患?”
“不是今年。”徐福顿了顿,“就是下月。”他基本已经确定卦象了,这么多个巧合凑在一起,那便不会是巧合了。算卦本就属于天命的范畴,而天命又是最为不可捉摸的存在,其中的不确定性自然也是存在的,几乎没有人敢说自己算的卦,定然是百分百正确的。
当然,徐福敢,他有一张嘴,不确定都能给说成确定的。
蜀地水患向来都是秦王头疼之事,郡守换了无数,却无一人能治,那大禹的传说,似乎便真的成为古时的传说了。
蜀地年年水患不知祸害了多少人,蜀地崎岖,郡县落后,百姓吃了不少苦。去年才刚有吕不韦举荐,推了一人前去上任,试图改善水患,今年嬴政便也没太为水患发愁,何况如今才刚刚出了冬,哪里又会发水患?
“你可确定?”嬴政自然是信任徐福的,但家国大事,切不能潦草带过。
“确定。”一旦做出决定来,哪有迟疑二字?越是迟疑,才越容易心性不坚,才越容易出错。
嬴政顿时也反应过来,为何刚才徐福在见到竹简后的反应那样大了,想必是竹简上交时删去了徐福所言,徐福才会见了之后,陡然生怒。
嬴政将那竹简拿起来,面色不改地淡淡道:“竹简之上可是缺了你的卦象?”
徐福点头。
嬴政将那竹简抛给一旁的内侍,对徐福道:“竹简留着,届时寡人自会为你做主。”
“那水患之事?”
“寡人会命人前往蜀地,关注此事。”说着嬴政又忍不住皱了皱眉,“蜀地水患难以解决,只能尽早提防,届时也减少些损失。”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透着令人彻骨的寒意,“卜筮乃奉常寺之职责,奉常寺众人未能卜出结果来,反而刻意删减去你的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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