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三杰飞速穿行于曼珠沙华之中,忽然瞥见前方有一个身影倒在花海之中,定睛一看,原来是那跑在前头的千叶冢。丁长春一眼便知是中了毒,心道:多亏他速度快赶在我们的前面以身试毒,不然我们哥三人定在毫无防备之下着了道。当下示意二人不要往前。
刀麻子刘鄂忙问:“三弟,是否有毒。”
丁长春点点头,上前一看,面露难色。老大谭彪又问:“三弟,是何毒,可有解?”丁长春道:“此毒颇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依附在这漫天的花粉之上,随风飘逸,一旦摄入便昏迷不醒。”
这是王允随手所配的药,连名字都没,他自然是未曾听闻。眼下如果饶远路,势必耽误追赶的时间,他们自是不甘心。沉思片刻,丁长春又道:“有办法了,既然不知是何毒药,我们也不必大费周章去解其毒,来个化繁为简。”说着掏出一个小瓷瓶,道:“此药名为‘行云流水’,可以抵挡这种有质的毒物。当年我在江南一带劫镖时,都是先放毒烟,然后在纱布上倒入此水,蒙住口鼻。哈哈,每次劫镖都如行云流水一般呐。”三人相视而笑,随后各自撕下一块衣袖,倒上那“行云流水”,老二刀麻子用湿布捂住鼻口率先冲过花海,回头向二人示意没问题可以过来。随后谭彪和丁长春也都飞奔而过往山上奔去,三个人武功高强,轻功也都了得,很快便翻山而过,只见山脚下一条宽约丈余的河流。三人中刀麻子轻功最快,看到是条小河,料水不深,便毫不犹豫得踏了进去,谁知,双腿一僵,整个人笔直摔了进去。幸好谭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后腿上的长袍,往上抡了起来。刘鹗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不过神志还是很清醒,道:“河里有毒,三弟,救我!”
丁长春撩起刘鹗裤脚一看,只见肤色发紫,肌肉僵硬。再一把脉,脉象轻缓无力,显是中了麻痹之类的毒物。可是究竟是何毒,却又再一次难住了他。好在他深谙药理,顿时觉悟这当是由两种药物混合而成,所以毒性不稳定,两个时辰内便不药而愈。接着又仔细观察了下水色,片刻便瞧出了端倪。虽然自己身上没有解药,好在当下身在山间,俨然身在药库,没多久他便觅得一堆草药,当下研磨了帮刘鹗敷上,一味味试来,总算配得解药,见刘鹗四肢慢慢舒张,当下将那味草药涂至三人膝盖以下,缓缓渡河。到岸后便马不停蹄得追赶去路,很快便到了正路上。这时一阵恶臭熏得三人直作呕。原来前路满地的牛粪,而且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搅得满地都是。眼下三人对之前的两道毒关已是心有余悸,不敢怠慢。
丁长春猫着腰细细观察脚下的一坨牛粪,无奈半响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低头凑近,观其色、闻其味,心想:虎父无犬子啊,药王之后不简单,一路追来,连续配得三道奇毒,都是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一道比一道难。谭彪和刘鹗见丁长春陷入沉思,也知不便催他恼他,望着前路近一里的牛粪哀叹。突然丁长春面露喜色道:“这牛粪不像花粉和水,无所作为毒质的媒介,我猜这毒应当是搀在其中。大哥二哥且看,这路虽窄,牛粪虽多,但是每一坨之间相隔尚有落脚余地,咱们只要每一脚落在那空地之上,不至中毒。”二人一听,尽管有失三杰身份,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当即便蹑手蹑脚的提步前进,心下更是无比痛恶,谭彪更是咬牙切齿,暗暗发誓,逮牢那药王后人,夺其洗髓经后定要大卸八块。
就这样走了近半里路,忽见前方来了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边走边骂:“哪个龟养的小娃子弄得满地都是粪便,他娘的娃子,哼!”只见他满鞋子都是牛粪,骂起人来中气十足,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三人顿时醒悟,面面相觑,心里不禁暗骂:又着了那王八蛋的道了。这一招缓兵之计,甚是高明。此时天色渐黑,想必那对男女已跑出甚远,当下便发足疾奔。十里追魂丁长春从怀里取出一把木梳,用鼻子一嗅,说道:“大哥二哥不用担心,这两娃娃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章臣王允二人进入小树林后没多久,均感疲惫。这一日已走了几十里路,跋山涉水的,对两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已经是极限了。纵使走出林子到得市镇,那些恶徒追赶过来,照样遭殃。于是两个人决定在林间稍作休息,当然不是在树林的正道上,而是走到林子深处。倘若恶徒追来,料定自己二人往前方市镇跑去,绝想不到还在林间。
这时已近戌时,天色大黑,二人找了个隐蔽方位便取出火器升起火来,围着篝火席地而坐。两人均是首次同异性这般单独相处,难免有些尴尬。这回倒是王允先开口:“章公子,这次连累你跟着我跑这么久,实在是抱歉,那些恶人是因我而来。如果待会他们真的追到这里,你赶紧逃了去,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章臣一听,正色道:“王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我章臣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在下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别说是跑了这区区几十里路,即便是赴汤蹈火,也是义不容辞。”
“救死扶伤,本是医者的使命,哪能图求什么回报!”王允边说边腼腆的笑着。
章臣突然灵光一闪,道:“不如我们等下重回小木屋吧,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任那些恶人也料不到我们会回去。”
王允一听,觉得此计再好不过了,笑道:“好,再过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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