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只勉强吃了几口,喝了点热水,就吃不下去了。并且她的身体越来越烫了,虽然吃了药,也不见好。
大郎焦急的不行,却又无计可施,他再有想法,在这个破地方,也找不到治病的良医,虽然他出门之前还特意花大价钱做了一些药丸带着,但却没想过,他娘的身体会这么没用啊。这会儿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娘硬挺。
入夜,呜呜的北风吹得空气都好象冻住了似的,天冷得很。三个人紧紧的挤在小山洞里。辛湖还得到了陈大郎给的一件厚衣服当被子,可能是因为有了这个被子又吃饱了,也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人,她不再那么害怕,这一夜她居然睡得极好。
第二天,辛湖发现陈大娘下身居然流了好多血,那个样子完全不象是来月事,按照她有限的知识,她知道这个女人血崩了。这样的毛病,就是放在现代也很危险,而在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她很显然是活不下去了。
陈大郎看着血,脸色苍白如雪,抱着他娘哭了起来,陈大娘倒象是松了一口气,抚着儿子还没长开的后背,轻声说:“别怕。娘这个身子,早就不中用了。再说了,我就算能好好的活到回去陈家,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还不如早早去了,别拖累了你。”
陈大郎并没有大哭,眼泪却象流不完一样,不停的淌下来,弄得辛湖都受不了,抹着眼泪悄悄的走开了。
“大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将来娶妻生子,给你外家过继一个儿子传承香火。也不枉为娘生了你一遭。”陈大娘说。她吃过了儿子给她吊命的药,虽然血没怎么止住,但人的精神还不错。
“娘。别费这些心了,您歇着吧,咱们在这里休养几天,等您身子好了再赶路也不迟。”大郎抹了一把泪,说。
“不行,你还不快点,哪里赶得上你爹他们。没有他们,你一个小儿如何过活?”陈大娘猛的抬高声,着急的反驳起来。
陈大娘可顾不得自己的身子,着急的劝说着儿子。这种时候,她怎么能拖住儿子的行程。多停留一天,危险就多几份。况且,儿子才九岁大,又在这个吃人的乱世,独自一人,要如何活下去啊。
见母亲这个样子,陈大郎越发心酸,他发狠似的说:“您别担心我。我不会回陈家去的,那家人要是想让我们活着,就不会把我们丢下了。听他们说,我那好爹爹早就又说好了一门好亲事呢。我这原配嫡子回去,岂不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前世就是这样的,他这个原配嫡子,过得比庶子庶女都不如,如果不是因为打小习武,有几下子拳脚功夫,身体又康健,再加上有太奶奶照应,只怕早早就会折在内宅呢。陈家也就那个七八十岁的□□母还念着他这点子血脉了。
只可惜,就算这样,太奶奶一去,他也没落着好处。那年,他才十四岁几乎是被赶出家门似的去了军中,用性命给陈家拼好处,最后还落了个不得好死。而陈家那些人却一个个享受一着他用生命筑建的前程。
“你总是他的嫡长子,他陈家就算再狠毒,也不至于连自己的血脉都容不下吧。再说了,你已经九岁了,再养个三五年,也可以给陈家出力了。陈家怎么说也是高门大户,就算为掩人耳目,也不会做得太过。”陈大娘正色的说,她不敢相信儿子的话,而且她也明白,没有家族,就算儿子一个人能活下去,那还不是只能做个平头百姓,一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
眼前就有个好例子,她的娘家,原本也与陈家门当户对,只因为父兄获罪,她失了母家的支持,陈家才敢对她下手,要不然,她和儿子怎么会落到现今这个地步。
“娘,您怎么就不相信呢?您想想,如果陈家真的容得下我们,我们就不会落到会被歹人欺负,还是靠个小丫头才活下来的地步呢。”陈大郎直言道。
虽然是他设法子让那几个随丛离开的,但如果陈家有心,就绝对不会只留下几个这样的随丛,并且连他母亲的心腹下人一个也不剩了。陈家还不是打着,在路上令他母子二人无声无息死去的主意啊。反正这一路上不说是遍地尸骨,但死的人可真不在少数,而且往后只会死得人越来越多,情形越来越坏。死了他俩也不多,甚至连点水花都泛不起呢。
儿子的话,令陈大娘原本就灰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咬着唇,好半天才恨恨的说:“可你只是个孩子,就算有些武艺,又如何比得过青壮年,一个人要如何活下去?”
这个时候,她无比后悔当初没有留点后手,没有给儿子留下一些人手。要是有自己的人照顾,儿子的生活会好很多,哪里会到今天这山穷水尽的地步啊。
“我现在可不是独自一个人呢,我这不还有您吗?并且那辛湖,有那么一把子力气,又是独自一个女孩子,我把她收在身边,我俩个人互相扶持,也比得过一个壮男人了。”陈大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难得遇上一个出手帮他娘俩的人,而且还是个被家人遗弃的小丫头,他相信辛湖一定会同意跟着他的。
陈大娘眼前闪过辛湖那黑瘦的模样,再想想她那力气,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那丫头是还不错,虽然年纪小,但力气那么大,趁着她年纪小,你好好笼络着,也算是个帮手。”
大郎点点头,他也这样想的,趁着这小丫头年纪小,好好□□,自己也有个好帮手了。
看着儿子这份稳重从容劲,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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