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本宗,对分支也不是事事都管,管也管不过来。虽然得了书信,有点怜悯之心,就会过来帮衬一下。但不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即使余柏林父亲得中举人之后和本家多有联系(不然也不会寄信给本家希冀主持公道),但人既然死了,有些人就不认这交情了。
再加上霸占余柏林家财产田地的人也许了本家一些人好处,最后求助不了了之。
封蔚不知道这些□□,余柏林也懒得再说起当年的苦难。更不会追究当年的事。
但让他回宗,他肯定是不肯的。
退一万步,好歹当年是本家对不起余柏林,若要连宗,也该是他们派人来请。现在端着架子,还等余柏林去求他们,余柏林丢不起这个脸。
见余柏林这副态度,即使封蔚不知内情,也知道其中余柏林和晋阳余家曾经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他讪讪道:“不去就不去呗,我只是觉得有家族帮衬以后可能轻松点。”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帮衬。”若是自己青云直上或许会有联络,一旦遇到困难,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了,“再说,不是有你在吗?”
封蔚一脸恍然:“对啊,有我帮衬你就够了。是我想多了。哈哈,以后你就是德王党了!”
余柏林见封蔚一脸轻松的把结党营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挂在嘴边,不由冷笑:“大宝党小宝党都比你这个巨宝党靠谱。”
封蔚顿时蔫了。不待这么歧视人的。
“我还是皇党吧。”余柏林叹气,“你怎么突然提起连宗的事了?可是晋阳余家有什么动静?”
“我只是觉得你好不容易得了解元,居然连牌坊都没地方立,替你委屈。”封蔚道,“那些副榜举人都立了。”
“不过是虚名,立与不立有何区别。”余柏林笑道,“我都没委屈,你委屈什么。”
封蔚摸了摸鼻子,道:“你这也不喜欢,那也无所谓,你读书到底想要什么?”
余柏林随口道:“海晏河清,四海来朝吧。”
封蔚愣了愣,猛地扑到余柏林背上挂着:“真不愧是我兄弟!”
“下去。”
“不,哈哈哈。”
余柏林反手就是一胳膊肘,一声闷响之后,封蔚应声倒……踉跄几步,倒到了榻上,还翻起了白眼。
余柏林:“……”好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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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几日后,鹿鸣宴在贡院举行。
因为金秋八月,十里桂花,秋榜又称桂榜。
余柏林乘马车前往贡院,刚下马车就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贡院是不是为了迎合“折桂”这两字,所在的巷子种满了桂花树。桂花香味虽然好闻,但这么多桂树一同开花,那味道浓郁的让余柏林有些受不了。
看着已经到来的举子们一脸陶醉的嗅着花香的样子,余柏林更加受不了了。
“余兄。”碰巧和余柏林同时到达的赵信对着余柏林拱手道。
“赵兄。”余柏林也拱手回礼。
之前两人虽互换了姓名,在彼此并不熟的情况下,还是称呼姓氏。
“卫兄没和你一同来?”余柏林张望了一下。
赵信笑眯眯道:“我们两前阵子不是又割袍断义了吗,还没和好。”
余柏林:“……”这两人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赵信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无语,笑眯眯的拉着余柏林一同进入贡院,还非常自来熟的给余柏林介绍他认识的举人们。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居住在城中的人无论资源人脉都比属于京城管辖内其他地方的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考中举人的学子们,也多是城中之人。
也多是赵信认识的人。
余柏林籍贯虽在京城管辖内(不然也不能参加京城的乡试),但并非城中人。他压过京城众多才子,一举夺得举人之位,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
但“地头蛇”赵信都对他表达了善意,其余远不如赵信的人无论之前有多么不服气,现在对余柏林都是带着笑意。
唯独何为安脸色还是不怎样,余柏林也懒得管。
他和何为安无冤无仇,只是因为考得比他好,就要被他如此针对。何家再嚣张,长辈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他出手吧。
“其实何为安虽不服气,但对你也没多大恶意。”赵信小声道,“他其实是针对我而已。”
余柏林叹气。好吧,躺枪是吧?
不过即使躺枪,他也不可能拒绝赵信的善意。他虽不是君子,也更愿意和赵信卫玉楠之类的翩翩君子交好。
“科举各凭本事,他不满也没什么。”余柏林轻笑道。
赵信点头:“这脾气我喜欢。怪不得我见你第一面就觉投契。”
余柏林无奈。说好的古代人的含蓄呢?
他们到达的时候,堂中已经有不少举子。
美酒的香气和雅乐一同远远飘来,在醉人的气氛中,举子们正互相拜礼。见余柏林和赵信一同前来,他们连忙向这一届举人和经魁行礼,两人也一一还礼。
“我还以为你会错过时间。”卫玉楠早就到了,“还不快去给主考官行礼。”
“谁知道你真这么小气,没来叫我。”赵信白了卫玉楠一眼,转头对余柏林道,“你可千万别和这人交好,芝兰可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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