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的厨娘手艺也不错,将竹子清香都引了出来,吃的人满口竹香,十分惬意。
离开之时,余柏林根据传统,要留下字画或诗作。因他不便在生人面前显露身份,便留下一副墨竹图,落款和题字却空着。
余柏林解释道,明年他要应试,若考中,便回来来信要回这幅画,补上题字后寄回来。若考不中,便不回来了,邓老把那画丢了便是。
文人多有个性,邓君守听闻余柏林所言,觉得这倒是一件雅事,便应下了。
他以为余柏林所说应试是进学,心想余柏林连秀才都不是,自己留下其画作也是占位置。若余柏林得中秀才,再补上落款,他挂上这幅画,也有面子一些。
邓君守也是文人,以举人之身做官。虽没考中进士,眼力也不错。一番交谈之后,已经认可了余柏林才华,认为余柏林明年进学把握还是很大的。
他却不知道,余柏林所说应试,是应春试。若他知道,肯定立刻让余柏林留下落款,不用待应试之后了吧。
应该说,余柏林只要说出自己真名,邓君守定会抱着余柏林胳膊不放。一副墨竹图算什么,奉上千金,来首题诗啊!不然再来一副字画也成啊!
实在不成,在《浅谈》和《集注》上签名留字也可以啊!
然而邓君守并不知道。
所以当他收到余柏林寄回来的墨竹图,看到落款,捶胸顿足,长吁短叹,可想而知。
不只是邓君守,余柏林拜访的其余园林的主人也是一样。
大概余柏林还未及弱冠,又说明年应试,明年又无乡试。以己度人,旁人都以为余柏林是应秀才试。邓君守让余柏林留下墨竹图,一是自己的确欣赏余柏林谈吐,二是有子侄一同前来,给子侄一个面子。
即使被允许逛园子,主人家也不是每个人都要求留下字画的。
余柏林“连秀才都不是”,主人家大多不会特意请求。主人家不请求,余柏林也不会主动提起。
最终,除了邓君守之外,只有一位园林主人向余柏林讨了一副字。还不是题诗也不是对联,仅仅是四个夸赞风景的字而已。
余柏林照旧说应试之后再来讨要,落款后再寄回。
当这家主人得到余柏林寄回的字之后同样悔之晚矣。
而当这两人把余柏林之事传出去之后,其余人知道那逛园子的少年郎便是余柏林之时,其郁闷程度,让那两人心里好一阵舒爽。
至少他们慧眼识珠,让余柏林留下了字画了啊。
园林再多,出名的也就那几个,再加上园主身份限制,余柏林不可能各个都去拜访。最终逛完想去园林,也不过花费了几日而已。
余柏林算算自己在苏州待的时间已经够久,留在别宫侍卫也该担心了。便与书院老师以及陈沛告辞,与封蔚回到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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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余柏林到江南,已经一月有余,离离开京城,已经两月。
因有李湘陵所给消息,和那死去之人留下证据,刘淳进展很快,对江南官场之事,已经掌握大概。
封蔚与刘淳商议之后,觉得此事正是回京之时。
他装作已经收集好证据,启程回京,让江南官员们松懈下来。刘淳则留下,继续完善手中证据。
商议好之后,封蔚又与皇帝陛下通信,待皇帝陛下同意之后,封蔚便大张旗鼓的表示该回京了。
江南官员:你特么的逗我?
自封蔚来到江南之后,就未曾与任何官员见面,连一次公开的吃喝应酬都未参加。
封蔚下船之后便托身体不适,到了别宫就闭门谢客。一闭门,就直接闭到现在离开。
他连两江总督,江南巡按都未曾接见,更别说其余官员,衙门更是一个都没去过。
难道德王全是一个一个私访来着?
他到底见了什么人?
江南这些大官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本来认为,德王就算私访,好歹也会访到他们头上,因此稳坐钓鱼台,德王不急,他们也不急。
现在德王说他要回京了。这些人就蒙蔽了。
连已经被刘淳拜访过的人都蒙蔽了。
他们根本就不信刘淳才是主事之人,还以为刘淳只是德王手下辅助之人呢!
刘淳:都说明白了你们不信怪我啰?
德王可不管那一群江南高官堵在门口,反正他要回京了,有本事派人把他扣留下来啊?
那一群高官能吗?当然不能。
德王说他要走了,大摇大摆的走了,他们连坐挽留都不可能。
挽留要怎么说?王爷!别走啊!留下来继续玩啊!我们还没请你吃饭听戏呢!那一群瘦马也还没塞给你呢!
德王说,不理你们,我走了。
于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德王的船队慢悠悠的走了,仍旧是走走停停,速度慢的很。
江南官员们心里又琢磨了。德王这该不会是假象吧?说走其实没走吧?只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吧?
事实上,封蔚还真没走。
他在江南又玩了些日子,比如扬州什么的还是要去一去的。
终于玩够之后,封蔚和余柏林回到船队,终于朝着北方前行的速度终于快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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