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关于项家的传言有很多,大巫变成骗子的,项家女公子是凤凰转世的,听最新消息说,大公子以百人对阵千人,无一逃脱,啧啧,不得了啊。
谣言是不会长脚的,可没长脚的谣言传的比飞还快,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在下相口口相传,很快周围的几个县都流传开来,最后连王都寿春都在这么说的时候,发展的程度已经超出了范增的预料和掌控。
“听说了吗,项家最近忽然有了行巫作法之能,前几天有个大巫跟项家斗法失败,遭了天谴了!”
“这个我知道,听说是因为项家的女公子是凤凰转世,将来必定贵不可言!”
“说这些有何用,项家世代军门,战阵上的功绩才是存亡之道,听说大公子项超以百人破万骑,杀得天都红了。”
“那也是因为他有个贵不可言的女儿,暗中护佑的缘故。”
“啧啧,这么厉害,谁要是将来娶了她,那还了得!”
无孔不入的谣言很快就传到了项超的耳朵里,他正趴着看家里送来的信简,擅自出兵即使是大胜都免不掉一顿军棍,不过看到女儿平安的消息时,屁股上的伤也不觉得疼了。
“我女儿是凤凰,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老子当初下了个蛋?”
传言的来龙去脉项超也知道了,他只是有些心疼女儿,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样的非议,当父亲的,对儿子自然诸多期许,对女儿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结果现在被范增弄的一团糟。
“哼,不择手段的老混蛋!来人,传令下去,军中不得擅自传播谣言,违令者军法处置!”
“喏,项将军,大王派人请你过去。”
项超顶盔挂甲,准备去面见楚王,百人都能传成万骑,他要去澄清事实,以正视听,父亲正在前线鏖战,现在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丁固最近很是失落,论身手,他自认只比季康差那么一点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几个老汉对他非常不待见。
论年齿,他也算是几家人里的长辈,可那几个小兔崽子也没几个把他当回事的。
论机智,我丁老四也是杀过人的人物,屈氏贵族怎么啦,还不是被耍的团团转,连毛都摸不到老子一根,几个老家伙也是老顽固,这等英勇事迹居然秘而不宣。
丁固不忿的想着,背靠着大楚项氏,怕什么呀,若是项家知道了,只会识英雄重英雄,得到项家提携,将来封妻荫子也不是难事啊。
居然对只会鼓唇弄舌的垂垂老者和垂髫小儿礼遇有加,项家也是有眼无珠之辈,哼!
项府给的酒水有限,心烦意乱的丁固找了家酒肆,坐了下来。
“掌柜的,好酒好肉端上来!”
“好咧……”
毕竟被项府的酒水养刁了嘴,丁固只喝了一口就狂喷而出:“噗……掌柜的,你这酒水是放馊了么,怎么又酸又涩!”
“这位壮士,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我这酒肆开了三十年有余了,还从未有人说酒水难喝的。”
“少糊弄我,老子现在嘴里还发酸呢,你看打不是!”
正说着,旁边有一桌上的酒客看不过去了,插口道:“这位壮士,我在这酒肆之中也盘桓数日了,从未见掌柜以次充好,不信你来尝尝我这碗酒水。”
丁固扭头一看,是个干瘦的中年人,刚要反唇相讥,看到他桌上放的长条物闭了嘴,尽管被粗布包的严严实实,丁固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把长剑,这年头能带剑横行的,要么身份尊贵,要么身手了得。
有身份的人不会将剑包起来的,看来这家伙一定是后者了,丁固不想惹无谓的麻烦,可也不能弱了气势,抱着膀子走到那酒客跟前,端起桌上酒水就往嘴里倒。
一样的酸涩难咽,丁固漱口一样的咕噜两声,一口吐在中年人脚下,说道:“这等滋味你也喝得下去,你布条里包的是烧火棍么!”
中年人毫不在意,又倒了一碗酒水,边喝边说:“看壮士孔武有力,一定身手了得,想必平时待遇不薄,尝惯了好酒。”
被中年人这么一捧,丁固不好再恶语相向,抱拳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中年人回了一礼:“在下鲁地人士公羊虽,我观壮士眉头不展,可是有什么不称心之事?不妨坐下一叙。”
反正出来就是为了散心,对面这人看的还过眼,丁固一屁股坐下,一边倒着酒一边说道:“在下丁固,人称我丁四,今日实在是心中不痛快,方才多有得罪。”
“原来这样,听丁四兄的口气,想来没少喝过好酒吧。”公羊虽听这人说出丁四的时候就暗暗上了心,他可比汉塞高明多了,毫不去问丁固的烦心事,却以朋友的口气捧着他。公羊虽的眼睛非常毒,刚一见就看出面前这汉子喜好颜面。
丁固砸吧着碗中酒水,开口道:“那是自然,我最近在项府常喝,可惜项家也产量不多,这才来外面解解馋。”
公羊虽一脸的肃然起敬:“原来是项家的贵客,失敬失敬,干!”
丁固一饮而尽,抹着嘴边酒水跟公羊虽攀谈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从美酒说到歌姬,从赌斗说到荆轲义气。
当丁固得知面前的这位不止剑法不俗,还通文识字之时,气氛更加的热烈起来,他从没有接触书简的机会,现在更是连把剑都没有,艳羡之下丁固提出要看看公羊虽的剑,公羊居然也好脾气的答应了。
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丁固将布条解开一看,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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