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窠也,雉,野鸡也,也就是尚未出巢的小雉鸡,楚人尚巫崇凤,雏雉本就形似凤凰,颇得楚人喜好,成年雉鸡的尾羽更是大巫作法时佩带之物,对于土生土长的楚人来说,这是禁忌中的禁忌了。
虞周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两个迷信的家伙:“可有前例?”
项籍语气愈发的悲凉:“前例数不胜数!”
龙且看着手中箭矢,悲苦的说道:“就连昔日先庄王,会猎云梦之时,误射科雉,手足无措之时,申公子倍攻而夺之,不出三月,子倍病亡……”说话间,几次犹豫。
虞周痛快的将箭矢夺过,摘下雏雉,手起箭落,再次将那可怜的小雏鸡透体而过:“呐,现在天罚可以算在我头上了,只是对外我们必须隐瞒,我可不想蹲大牢去。”
项籍和龙且吃惊的看着这个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举动。死都不怕,居然怕坐牢?项籍不信,他觉得那是因为虞周想宽慰自己,所以故作戏谑之言,这样一想,顿时眼圈泛红,嗫嚅道:“好兄弟,我……你妹子和爷爷我定然奉养,我……”
项籍此时已是心绪大乱,与虞周结识以来,他是大为不忿的,爷爷的看重让他心里难平,一个惯会偷奸耍滑的臭小子而已,凭什么能与自己相提并论,渐渐熟识之后,也只觉得他偶有妙想而已,那软绵绵的性子着实让他看不上,就刚才他还闲扯了一番没出息的言论。
谁料想他居然骨子里如此重义,当初出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自己若是不救,了不起他们也就被打一顿,反而没有后来的那番颠簸。
哪曾想到一件小事却值得他用性命相报!
项籍心中乱麻一样的思绪,虞周是无从去猜的,对一个后世人来说,再捅那雏雉一箭,也不过是对这种迷信想法鄙视之下的顺手而为。就这样,两个时代的代沟产生了一个美妙的误会。
误会之下,项籍感慨难言,虞周大为光火:“学谁不好你学曹孟德,你怎么老惦记我妹子啊!”
话一出口虞周就自觉失言,这是他第一次明着说出对项籍的戒备,一秃噜嘴,曹孟德都蹦出来了。
项籍正酝酿着情绪呢,顿时让虞周吼了个莫名其妙:“曹孟德是谁?因何典故?”
虞周心烦的摆了摆手:“没什么典故,我听说的一个小地主而已,刚才你那话是他常说的。”
一心烦,曹孟德被他打发去当地主了,反正春秋战国时期,人们说话动不动就我听闻,我听说什么什么的。大臣进言还先扯一堆我听说哪儿有什么故事,所以君上这事应该这么办呢,也没见谁去查证那故事去。
项籍点头道:“常常奉养他人家眷,此人定是个义士!”
……
胡乱的打发了项籍,虞周悄悄找了个地方将那雏雉埋掉,少年们也打理好了野猪,三两个人抬起,晃晃悠悠的朝着城中赶去。
误会很美妙,虞周的心情一点都不美妙,一路之上他都在寻思怎么让小妹远离这家伙,甚至开始想等皮匠伤势稳定了,怎么劝说众人搬出项府,项籍这会儿完全没了那股直爽劲儿,几次欲言又止的看着虞周。
回到项府,一进门就听到了更糟糕的消息。
“少主,钟离无能,那个老叟,我跟丢了……”
“跟丢了?那老叟可是自称花甲有余了!”
“是,全怪钟离无能,一开始我确实跟上了,而且还发现盯上他的还有几波人,后来他去了一家酒肆,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我遍查附近,终未寻获,跟着他的那些人我也分别拷问过,都没得手。”
看样子钟离确实尽力了,也不好责怪,只是有点肉疼那荷包,虞周摆着手说道:“算了,就这样吧,那老头有些古怪,我应当提醒你的。”
“虞小君子……咳,小周你放心,我一定四处寻访,迟早找到他的下落!”钟离很认真,堂堂项府家将,身手矫健的青壮把一个暮年老叟跟丢了,怎么说都不光彩。
项籍心不在焉:“多召集人手,务必寻到那老叟下落!”
“少主放心,钟离一人定能将那老叟擒获!”这已经是严重的失职了,项府的看重且不说,就对他个人而言,这也是一种耻辱!此时的钟离有些杀气腾腾。
打发了钟离眛,虞周准备和少年们一起去领责罚,逃学了一下午,一顿责骂是免不了了,而且就季康的脾气,搞不好还要吃点皮肉吃苦。
项籍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闷闷不乐的离去了。
“长能耐了,还爬墙,还打猎,还打野猪,说!谁的主意!”
别院的地上趴成一排,连小胖子龙且都没能幸免,季康一点都没客气,抄起柳条就打,可见这家伙多损,细细的柳条绝对打不出大毛病,可抽打在屁股上那疼痛是放大了一样,少年们顿时哀嚎连连。
韩铁笑吟吟的负手而立,看着少年们挨打,曹皮匠坐在一张皮榻之上,悠闲的伸着伤腿,面上丝丝红光,仿佛少年的痛呼是他的良药一般,这两个幸灾乐祸的老货!
季康小时候肯定没少这么挨打!感受着屁股上的疼痛,虞周暗自腹诽。
“唉哟,季三叔,别打了,我招,我招!”小胖子是最没出息的,他肥硕的屁股上已经一道道的青紫。
少年们顿时怒目而视,虞周悄悄的低着头。
季康还是很喜欢这小家伙的,大家进城时都是他领路,虽然贪吃些,但是实诚的可爱,听闻龙且服软,季康脸上和颜悦色,眼中却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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