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温馨的气氛下,缕缕热气随着瓷杯口缓缓的往上飘散,父子俩坐在棋盘前,两人的目光紧盯着盘中那为数不多的棋子,每落一子,两人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仿佛外界那近乎沸腾的气氛与他们无关。
房间内聚集的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大都是宝石的老臣,而石国富这次将陪同石光亮相,但他却姗姗来迟,显然是周霞特地安排的,因为有些话石二爷可以跟老大石国栋说出来,但不能跟他二儿子石国富讲出来。
眼看距离布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在场的人们都略显有些着急,包括妮可在内,大家都不时把目光投向棋局两边的父子俩,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你确定下这一步棋?”
石光缓缓抬头,终于开口说出话来,石二爷轻轻点了点头,笑而不语,只是回望着对方。
很快,石光再次落子,卡住石二爷所下棋子的呃喉,对方不但没有任何的表情,反而目光紧盯着棋盘,一看就是两分钟之久。
“爸,国栋,时间快到了!”在场的人们中间,只有妮可在这个时候开口最适合。
“让他们等会儿就是了,不急!”
石光和石二爷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神态,外加同样的表情,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石二爷捏在手中的棋子又扔进了棋盒内,他坐起身来,就这样用充满溺爱的目光盯向石光。
“别忘了你这么做的根本意义是什么?”
石守信喃喃的嘟囔着嘴巴说出这番话,而石光则猛然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目光平视着前方,声音洪亮的朗声道:“责任义务服从忠诚!”
石光起身的那一瞬间,后面所有人都径直的站在那里,睁睁的看着客厅中央的那对父子,妮可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上前搀扶对方,却被石二爷婉拒了,每往前走一步,都伴随着撕裂的疼痛,但此时他的脸上却露出骄傲的笑容。
只见老顽固亲手为石光整理衣服,每一个细节他都没有放过,他吃力的蹲下身子,抽出纸巾,当他打算帮石光把皮鞋上的一丝灰尘擦干净时,石光低下头来轻声道:“爸,我自己来吧!”
石二爷没有抬头,伸出手臂摆了摆手,小心翼翼,生怕让亮黑的皮鞋有一丝杂质,而当他再次站起身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那是疼痛带来的,艰难的转身,一点点挪向大门,原本围集在周边的人们纷纷让出了一道,到当他手握着门扶手,为石光用力拉开房门时,石二爷一脸灿烂的笑容,声调柔和的说道:“走出去,你不再代表你个人,你将代表的是整个石家的脸,前面的路很长,但又很短,但请你记住,无论长短,你都要挺着胸脯做人,去吧,他们都等着呢!”
下一秒,只听唰的一声,一个标准的军礼,在窗外阳光的映射下,呈现在人们面前,踏步前进在走到门口的那一瞬间,石光看到了老父那微微弓下的身子,在权利递接的那一瞬间,更是把责任和义务以及荣耀与命运递交到了石光手中。
“以后幸苦您们了!”
这是每一个走出房间的石家人所享受到的至高待遇,一向眼高于顶的石二爷,以这种谦卑的姿态向人们请愿,希望他们能如同待自己那样,辅佐在自己的儿子身边。
石光走在宽敞的走廊上,毫无面部表情,目光直视着前方列队,两边的保镖各个精神抖擞,此时电梯门已经打开,石光昂首挺胸,踏入电梯口的那一瞬间,不忘回头望向走廊深处那艰难的站直身子的高大身影。
石二爷缓缓扬臂,举起并拢的五指,当以一个军人最高的礼节,相送石光,而在他的内心外,却是无比纠结的,走出去之后,他不再为自己而活,也许会有一天,他像自己大哥那样埋骨他乡,可没办法,老了,自己真的老了。
这座电梯只承载了石光和妮可两人,石光眯着眼睛不让自己真情流露,抑制着内心的那种冲动,妮可站在他身边,环抱着他的手臂,在十指并拢的那一瞬间,石光微微侧过头来,给了对方一个宽心的笑容。
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不是改变对方,而是接受对方,这就是包容。如果光想着改变对方,那不是生活,那是战争,曾几何时,在金舒雅的幻想中,自己的对象应该是位知书达理,学识渊博的谦谦君子!瘦高个,金边眼镜,很白净,阳光,干干净净,中规中矩!
在她的印象中,只有的这样的男人才靠谱!也许生活会相对平淡,甚至于没有浪漫,可在平面的湖面前,静静的享受那种温存,感受着温润的阳光,相濡以沫,也是件让人惬意的事情。
可能是自己所知的石大少,与自己的理想中的伴侣截然不同,甚至于背道而驰的缘故,一直以来,她对那个潜意识中的纨绔大少没有一丝的好感。而这种感觉,随着石光走入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加的强烈。
说真的,从见面的第一天起,金舒雅便对那个登徒子,抱以抵触的情绪,心理上抗拒甚至警惕,如果不是父亲,给了石光太多的权力,依照金舒雅的性格,一定会把他赶出四方集团。也许,要是真的是那样,也就没了现在的痛苦了。
没有规矩,不学无术,连伪君子都称不上!个头虽然高,可这货长得就象一只狗熊似的,眯眯眼,黝黑的肌肤,阳光吗?确实阳光,简直就象个从非洲回来的小难民,嗯,干净,这一点也许是军人的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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