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同样是满足“留鸦”妹纸放的防盗章,大概2000+,是韩貅的前世
金屋夷光
如今这世道四海生平,建国初年的兵荒马乱已经被新建立的王朝秩序所替代。当朝有位精才绝艳的骚人曾言:“饱暖思□□。”世事也大抵如此。尤其那些传承许久的世家大族,经历阵痛后重焕生机,不过廿卅年便又养出一派豪奢fēng_liú之气。
这一代也是皇族传了第三代,坐在台上的是昭明帝,藩王虽多,却势力零散,唯独对同胞兄弟的昭仁圣宠非常,便是昭仁终身不娶,也没斥责几句。
却说这昭仁王爷也是奇人,其人不爱红妆爱蓝颜的性子惯是被人熟知的。如今虽南风颇盛,但如他一般,为须眉忍把娇娥抛的却是绝无仅有。
他早年遣人在江南置办了良田千顷,引秦淮河里的活水,在最是风光秀丽的地方造了一座精美绝伦的园林,又围绕着这座仅次于圣上行宫的壮观建筑错落造了无数庄子别院,生生占了这一方水土。
虽说是园林,却因占地极大又穷人力所能及,大小仿似一座小镇。又因园林主人的一点悲悯善心,迁了诸多昭仁王爷的心腹下属、可信的男仆女婢,并诸多茫然无知的平头百姓进驻,日久便有了更多的人气。因此地与世隔绝,倒打造得远离尘世,仿若仙家府邸。园林主人也甚有情趣,为庄园题名为“武陵源”,不久作奇文《桃花源记》,士林哗然,文人墨客争相传抄,又纷纷结伴而来,只为拜访这武陵源的主人夷光先生。
昭仁王爷深爱夷光,更因早年种种,不欲外人见,故世传夷光虽生而为男,却容貌昳丽,温柔和顺,更胜女子三分。虽特立独行,却不失为纯良善美之人,更难得文才fēng_liú,博古通今。便是昭明帝也深睐其品貌。
也因昭仁护之若命,士林提及武陵源,多半揶揄一句“金屋”。
武陵源虽大,实则不过特指最大的那座园林,至于周边零落的小宅,却也不失精致奢华。中有一座颇大庄园,近水岸,靠瀑布,内里咿呀不绝。原是夷光爱写戏剧,昭仁专为他买来的戏班子。因戏子多佞柔貌美,为夷光不喜,便住在此处。又过两年,夷光不再写戏,逐渐荒废。后昭仁偶然寻至,便索性在此养起娈童小倌、戏子粉头。日久,称之“梨园”。
时金屋渐隐,梨园正盛,固然夷光全然不知,却不免让那些知情又多愁善感的小娘子感叹一句:
“人事易分。”
这世上有三种人干着有损阴司的事儿,一是宫里头专职给人净身去势的“刀子匠”,一是放印子钱毁人家宅的黑心肮瓒货,最后就是那窑子里把面粉扑了满头满脸也遮不住丑的老鸨。
刀子匠、放印子,这两个泥哑巴都遇上过,第三个最容易见,所以如泥哑巴这种已是抛却良知尊严的,便索性坦坦荡荡了一把,走上当老鸨这条钱途光明的康庄大道。
当然,泥哑巴虽不算是男人,却也好歹算半个,老鸨到底是缺乏了先天条件。
不过也没差啊。
泥哑巴掂了掂手上轻飘飘的钱袋子,心里感叹了一句王府的贵人就是有钱。这一个小戏子的卖身费,便让他买上半年的□□也尽够了。
不过虑及□□这东西越吃越多,或者半年到底是不够的?
到底算是一把横财,泥哑巴这个面狠心黑的自然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浪荡地买了□□缩进自个儿在城西的小茅屋里吞云吐雾得逍遥自在。
路上人看他形销骨立、两腮充血,便知道又是个鄙薄的瘾君子,纷纷蔑视之,也有人冷嘲热讽、掐尖好强呢:“看这人,十五六年前的光景,这位也是一把好嗓子、一副好相貌,只羞答答往那里一站,便有公子哥儿千金、万两地抛。偏就有人心气高,香猊儿,呵,如今不过是真正的一滩烂泥罢!”
他兴致颇高,也不生气。似乎是因为把那乖张事儿多又愚蠢的小戏子终于脱手而得意万分,抽了两口,听见隔壁那唱南戏的班子在拉嗓子,也技痒了,拉开嗓子咿咿呀呀地浪了一句,复又住嘴,一阵狂咳,然后便没声儿了,严肃着一张脸,像是极消沉。
其实他唱得并不难听,恰恰相反,既软且媚,既柔且佞,带着常年抽大烟的沙哑,又透着一股莫名奇妙的勾魂。调子不高,音准也偏去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怪异却又有种奇特的吸引力。
就看他这近四十的一把老骨头,决计想不到他的这把嗓子柔媚成这幅德行。
看泥哑巴的外表,也是看不出的。他瘦得形销骨立,双目空泛,身形佝偻得像是个小老头,一看便知是积年的老烟枪。手指长细,细看也能看出几分骨骼均挺,不过那皮包骨的指节、惨白的颜色和泛黄的指尖,又何来半分引人瞩目之处。特别的大抵是他右手断了的两根指骨,畸形丑陋,还有那左手完好却一直微微翘起、显出奇异女态的小指。
他的脸也老态横生,皱纹密布,面皮虽白,但两眼充血,神情迟滞,脸上还有块极大的暗红的烧伤。两颊略浮,唇色亦是发白,体虚身亏。眼尾笑纹极深,显然是惯于谄媚之人。
泥哑巴往前也不叫这古怪随便的名字,那时候他也很是风光过,百无聊赖地在书上随手指了两个字,便凑成了花名,叫婗歌。人说阴柔得像女孩儿似的名字,却比不过他描眉梳妆后登台吟咏时的一分迤逦。
那会儿子听人讲,说恐怕也只有那昭仁王爷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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