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咳了两三分钟,明子乔总算缓了过来停了咳嗽,睁眼定定的盯著明瑞,眨都不眨。
「怎样了你?」明瑞被明子乔看得心虚,只得自己调开视线,去看明子乔其他的部位,「有没有哪里觉得特别痛,痛到受不了的?」
明子乔没有回答,也不点头摇头,只是认真的呼吸,认真的看他。
「手脚动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抬得起来?」
明子乔这下总算眨眼了,他的眼睛一睁开来就很清明,这代表他神智很清楚,只是手脚还使不上力气,光就举起右手来摸自己的心口,就在半途中停住晃动了两次。
「……你,下去。」明瑞没实际操作cpr的经验,不够正确的落点,压得明子乔肋骨生疼,只差没被压断。
「什麽?」明子乔将话说得轻轻糯糯,嘴唇微张没什麽开合,明瑞一时之间没听清。
明子乔撇开眼不愿再说,似乎生气了。
「我给你按摩手脚吧,让你放松了,会比较好睡。」
明子乔没有任何表示,明瑞等了半分钟,觉得他应该是随便他的意思,便将他放回床上,自他的两条腿开始又搥又捏。
明子乔放松四肢任明瑞施为,缓且绵长的吸气吐气,慢但持续的聚集力量,就在明瑞搓筷子似的两掌正搓著他右边的胳膊,他突然起脚用力踹向明瑞的肚子,只一下,就将没有防备的青年给踹下了床!
(13鲜币)054[侄攻叔受,年上]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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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整夜又连一早的雨,天色在接近正午时分褪去几分阴霾,却还是灰蒙蒙。
「欸,明阿乔,把地上的那杯珍珠绿拿给我。」梅雨季节的南台湾,半新不旧的老庙宇,没有强风带动循环的天井里,空气里满是潮湿沉闷的香火味。
两腿分跨,站在立梯两端的阿孟浑身是汗,此时正轮流抬高双肩,以围在脖子上的毛巾两翼拭去脸侧的汗水。当他又问了一回,发现还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转头去看,果然看见明子乔眼睛虽是盯在他凿刀的落凿处,呆滞的眼神却透出神游天外的事实。
「明阿乔?」再叫一次,还是没有反应,足以显见这个清秀得像个姑娘的男孩,肯定不是心事很重,就是昨晚没睡好。
「喂,站著不用闭眼,这样你都能睡啊?金厉害。」阿孟握著工具的双手停下一切动作,扶著梯下地去替自己服务的同时,顺带拍了下闪神师弟的肩膀,「啊你嘛好回魂啊,等一下师仔看到,你会被他念死!」
被念还有救,就怕师傅真的顺了那些不喜欢明子乔的师兄弟的意,把这个站哪哪就成风景的小师弟给get out车笨斗(逐出师门),心软的阿孟想到这里,就觉得莫名的舍不得。
这种感觉,阿孟也不会形容,大概就跟小时候捡了流浪狗回家,却眼睁睁看著阿爸用机车将小狗载出门丢掉的fu(feel)差不到哪去。
被拍醒的明子乔回过神来,看见三师兄对他切声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低了目光:「阿孟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还在在意昨晚的事啊?」阿孟下巴朝更里边一扬,嘴里吸著珍珠,将饮料杯吸出不小的声响。
「……没有。」明子乔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力持平静,「小运哥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连基础都没有打好,就想过来跟大家一起刻,想一步登天,是我不自量力。」
「矮油,眼眶都红了,还说不在意?」因为跟师傅关系最亲近,小师弟的出身有多好,师兄弟里他最清楚,「你把师仔的吩咐都做好就对了,不要去管张广运说什麽,知道吗?」
明子乔低不可闻的嗯了声。
「师仔这次要你跟著我看我刻,就是知道你的情况,你别难过了。」
「……谢谢阿孟哥。」阿孟哥是这里除了师傅以外,唯一对他友善相待的,明子乔是真的感激他。
跟明瑞冷战这一个多月来,明子乔在学校的人缘明显变好了,虽然杨斯捷还是偶尔被鸡冠头骚扰,不过,也没再发生被不良仔压著打的情事。
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还真是放诸四海皆准。
明子乔雕刻才正式入门不久,现阶段应该还要继续熟悉简单的小项物件雕刻,可他只为了跟明瑞赌一口气,过份躁进的打了通电话要求跟进师傅的工作行程,来与师兄弟们同宿之时,又处处表现出对简陋的卫生环境诸多的不适应,明家贵气的小少爷就因心情低落总是黯脸沉默,又不懂得要常常主动订吃食拜拜码头,晚上大家聊天打屁他却只顾著躺在被子里想心事,所以新来乍到的小师弟,无法避免的引起了以能力好但心眼小的二师兄为首这派师兄弟们的反感。
「好啦,别再想了,你不是下午六点的火车吗?」将空杯子塞进明子乔的手里,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实在很喜欢这个粉嫩文静的小师弟,真不知道为什麽二师兄要带头排挤他,「去丢,丢完回来我看看能不能在你要回家以前,雕好张果老跟蓝采和。」
「……好。」在阿孟重新爬上梯子的同时,明子乔拿著空杯走向陈列著垃圾桶的角落,却被半途叫住。
「明子乔,你过来。阿盛说他的电动刮胡刀不见了,是不是你顺手牵羊了?」搞排挤,栽赃嫁祸是最常见的手段。
於是,当张广运响亮的挥了明子乔一巴掌,大声骂他嘴硬说谎的时候,站在梯上的孙孟吉顾不得自己双脚离地超过一公尺,将手上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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