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们的爱情从未光明正大,但他们确确实实曾亲密过,亲吻过,也更为深入过。可是如今,他们却将要成为陌路人。那种比朋友更陌生,比陌生人更亲近的存在,因为曾相爱,所以再见时就免不了会尴尬沉默。
有谁见过木家小少爷如此疲惫的模样呢,外表仍旧是光鲜亮丽,无懈可击,可是那双浅灰色的瞳里却透着浓浓的疲惫和厌倦,他的声音比平日更为沙哑和低沉,仿佛用尽全力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我们分开吧。”
这句话一开口他如释重负,接下来的话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你知道的,我也不想分开,可是我妈闹自杀,爷爷又拿你的安全威胁我,就算是为了你,我们也不得不分开。”艰难的说完这段话,他把面前的银行卡推到对方前面,“外婆不是要做手术吗,你把它拿去,多买些营养品,算是我对老人家尽的一份孝心。”
顾六月开把卡推回去,“分手便分手,何必找那么多的借口。手术费的事情用不着你担心,老人家也不需要一下子吃进那么多的营养品。还有那只是我一个人的外婆,用不着木先生来操这闲心。”
“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木笙慌忙开了口。
男子好看的唇角弯了弯,形成一个略带凉薄的笑,“厌了也就厌了,没有必要在维持下去,你又不会怀孕,我也没有吃什么亏,大家看开一点,也就这样吧。”
他的声音十分的冷漠,如同锥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刺在木笙心上“我也没说你不是真心的,你的爷爷一开始就对我说过,你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可性子又特别倔,他不想伤了你,就等着你厌了我的这一天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久你父母才知道我们两个的事,不过他没想到你能够坚持这么久吧。”
说完这句话,顾六月喝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黑咖啡,推开椅子起身离去,背影潇洒而绝然。
只留下木笙一个人,懊恼的又泄气的瘫在那里,口中喃喃,“也好也好。”只是再没有一个那样的人,会在黑夜里为他留一盏灯,在他生病时照顾他,会安静的倾听与不动声色的关心着他的喜怒哀乐。可是既然放手,就不会再回头,他明白顾六月是何等骄傲,下次再见时,便是陌路,只剩他一个,徒留心酸。
冰冷而严肃的装修风格,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来来往往的有着冰冷面孔的护士和医师,安静且沉寂的病房,窗台摇曳着的浅黄色小花,洁白而柔软的病床上的是一张年过花甲的苍白的老人面孔。老人的亲戚并不多,病房里也总是冷清的,没有鲜花也没有水果,只有冰冷的仪器发出嘀嘀的声音,寂静的令人感到压抑。
这就是顾六月的外婆,那个总是微笑着的老人如今安静的躺在这个丝毫没有温情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在死神的镰刀下离去,再也无法看到她疼爱且时时牵挂着的孙儿。她曾经有多少次坐在厅中昏黄的灯光下,一面织着衣物,一面为顾六月担忧着未来。那个在学业和事业上从不需她操心的孩子,是多么的令她担心难过,他是那样的孤单与寂寞,找不到一个人来陪着他度过他不在的漫长人生。
她从来都是知道的,顾六月没有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人,这个当初那么小的孩子,如今已成长为俊美的儿郎,但是从来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开心过,她的六月啊,心里有一堵墙,那墙里的东西,谁也没看到过。也许,那个六月的亲生父亲能够看清这个令人心疼的孩子心里的东西,可是那个无情的男人应该不愿去看,也不屑去看。
她也曾想过让六月呆在自己的父亲身边,想着也许她应该让六月表现得乖巧一点,那个男人就会把这个小小的孩子带在身边,然而每每看到墙上那张年轻女子的灿烂笑颜,她总是会把一堆话咽到肚子里去。
她是怨着那个男人的啊,怎么能不怨呢?那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啊,那个年轻的女子,就那么凋谢在了最美好的年华,而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却没再回来看一眼她。
六月是别离之花,而顾六月出生在她心爱的女儿与情人分开的时候,也让她见证了女儿的离去,让她体验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她也知道,这是迁怒,只是直到她即将迈入死亡的大门,她才如此后悔,让那个小小的孩子一直如此寂寞。只是这后悔,她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诉说。事实上,她最后也真的没能诉说,毕竟她的手术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而她很不幸的是那失败的百分之五十。
绚烂的灯光,衣着大胆诱惑的男男女女,纤细的高脚杯,酒精,音乐,金钱,舞蹈,**,这是惹人疯狂的地方,却不是个好好恋爱的地方,因为他们只谈情,不说爱。
不过,无论是什么地方,那些个家境异常优越的男人身边总是聚集着各种男男女女,即使他们长得并不是那么令人赏心悦目。而在这种各色人等混杂的地方,金钱更是很好的敲门砖,何况是木笙这种不论是家境还是容貌都很出色的年轻的单身男子。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木笙是个双性恋,且对送上来的美人几乎来者不拒,虽然有段时间他只喜欢玩干净的,但很显然现在他要随意的多,当然了,像那种被别人碰过很多次的人也不可能有机会爬到他的床上去。
大家都知道,像木笙这种世家子弟,终究是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并为木家留下继承人的,不然他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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