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她的脸儿很圆,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饱满的双颊微微鼓起,显得十分讨喜,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过去捏上两把,看手感是否和想象中一样丰盈软弹。
在道旁休憩的车夫正是抱着如此的想法。
不过,他最想捏的,还是她身上的另一个部位。
他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沫,目光顺着她的脸一径往下,在脖子的下方堪堪停住。
虽然她玉臂横伸,将大多数的风光都遮了去,却在无意中将那处挤托得越发高耸。
他不禁又咽了口唾沫。
冬日里穿得这般厚,都能让人窥出浑圆傲人的轮廓来。要是脱了襦袄,剥开里头的小衣,不知会露出何等诱人的风景,也不知自己的一只手能否握得过来?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只是看看。
甚至连看上一眼,都要尽量的藏着掖着,不敢太过露骨。
毕竟她身边跟了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光那巴掌就似有蒲扇大小,若是挨在身上,定然能将他扇得一个趔趄,再摔个狗啃泥。
“娘子,快把帘子拉上!这附近来来去去的都是些粗鲁的兵丁,可不能让他们瞧了去!”
婆子已瞧见了她掀帘和探头的动作,不由大呼小叫道。
“可是……”
少女也明白这个理,却仍是不死心的盯着军部正门的方向,目光闪烁。
这一路行来,怎会这般平静?
既没有焦烟滚滚的村落,也没有鲜血淋漓的尸骸。
过往的行人们均是衣着光鲜,神采飞扬,而守城的府兵们虽面有疲惫之色,却不像是与人连着厮杀了好几日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呢?
少女神情一凛,不自觉的咬着自己丰润的下唇。
在她前世的记忆里,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当年益州城破,都督和长史都殉了难,兵民死伤无数,南诏人在内奸的接应下长驱直入,对整个剑南道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而他,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下挺身而出,一举扭转颓势,从而建功立业的。
坊里的人在得知他竟有这样的一番造化后,都忍不住感慨万千,替他那早已亡故的祖母和娘亲感到欣慰;另有些心思活络的则是踏破了他家医馆的门槛,个个都打着为他着想的名义,意图把自家的女儿许给他为妻,或是把亲戚家的女儿说给他为妾。
但他一一拒绝了。
旁人都猜他是心有所属,所以才会摆出这样的态度。
她也觉得,一定是这样的。
只能,是这样。
而他的心上人,一定,是她。
只能,是她。
要知道他的性子极其孤僻,对旁的女子都是爱搭不理的,只有在对着她时才会难得的露出一抹温柔的神色,微笑看着她与他的妹子说话。
她是他邻家的青梅,他是她隔墙的竹马。
他能喜欢的,也只有她了。
没有别人。
可惜,她早就被困在了另一个男子的内宅里,整日都要看着主母的脸色讨生活,此生竟是无法和他相见,更不能再续前缘了。
若是……
若是她早知道他会有如今的地位,那她死也不会给别人做妾的……
可惜了……
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怎么就不能再等一等呢?
他怎么就不能将她讨回去呢?
大概是一直挂念着她,饱受相思煎熬的缘故,没过上几年,他便郁郁而终了。
自始至终,他的身边也没有旁的女人。
在他下葬的那日,她蒙着被子,偷偷的哭了一场。
她想,如果老天能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那她一定不会负了他。
兴许是她的诚意感动了上天,某日她睁开眼睛,便愕然的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二岁那年。
这一世,她不会犯前世的错误了。
她利用着自己所掌握的先机,让爹爹发了好几笔横财。
有了这些钱,她便能放心的打扮自己,看着比周遭青涩的小丫头们要耀眼许多。
她还能买来许多别出心裁的礼物,施以小恩小惠,很快就笼络了他那年幼无知的妹子。
她每日都会不经意的在医馆里出现,力求让他对自己的印象更深刻一些。
她甚至放下矜持,让他的家人都瞧出了她的心意。
久而久之,整个坊区的人都默认她和他是一对了。
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但他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
她等得有些急了,便故意引来了一个登徒子对她出言轻薄,想刺激得他醋意大发。
但仍是没有什么成效。
转眼几年过去了,他待她还是一如往常的淡漠,只是比陌生人稍稍强上一点。
后来,他更是从外头带了个妖里妖气、来历不明的小娘子回医馆,对其千般呵护,万般体贴。
一切的一切,都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她顿感茫然无措,再也没有那种智珠在握、高人一等的感觉。
还好,那个小娘子隔天就走了。
没过上几个月,凌准便如前世一样,去益州的军部述职了。
总算是照着前世的轨迹来了。
她心下稍安,立刻记起了益州不久后会爆发战乱,便想要赶在城破时见他一面,和他建立起生死相许的情意,让他再也不能躲着她。
可是,眼下的情形算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记错了日子,得再等上一段时间,才会发生战事?
还是老天爷耍了她,又不肯按常理来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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