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休息两个字,容奉余几乎寒毛都竖了起来。李御泽已经坐到床头,懒洋洋地说:“过来,你若是再不听话,我给你送一打宝儿。”
想到那只盯着自己狂吠不止的狗,容奉余这会儿是真的毛掉了。
原本只是迫于皇帝威严,不得不在床上小憩一会儿,没打算睡着,却不想自己已非当日流浪那一会儿。在硕亲王府那几年,早吧这身骨头给养得娇贵了,赶了几日的路便觉得疲惫,沾着床被当真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却在皇帝怀里。
容奉余眼前黑了黑,勉强保持镇定,一点点从李御泽臂弯里挪出来,李御泽却半点不客气,一条长腿横跨过来,顿时把容奉余夹得动弹不得,只能苦笑,在动与不动间挣扎。
李御泽享受了会儿人乖乖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感觉,闭着眼睛道:“我以为你对今儿白天客栈那事,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容奉余不挣扎了,毫不犹豫蹬开皇帝的腿,一下坐起来。
李御泽在床上翻了个身,此时已近薄暮时分,夕阳把窗纸照得黄橙橙的,容奉余道:“十两白银……对平民百姓来说可以做许多事。”
“你父母何在?”
容奉余道:“不知道。”
“可惜了。”
容奉余奇怪看他,李御泽笑道:“不然他们一定赞成儿子嫁给皇帝。”
“……”容奉余克制自己不要对皇帝不敬。
夜里用膳,容奉余没再突发奇想吃什么小食,于是七个人离开陆府上酒楼。平阳地广人稠,华灯初上,夜市还十分热闹,相较李御泽一众平日养在深宫中的,容奉余倒是最了解民情的,见李御泽往日指点江山,意气风发,今日走在最寻常的街市上,却是走走停停,左顾右盼的,容奉余没来由地觉得,这人虽然是天子,却也只是普通人。
“你在看什么?”容奉余见他又停下,不由得走到他身边。
李御泽指着面前摊肆道:“这绳结倒是精致。”
摆摊的老妪手格外的巧,捏着绳子打结的时候手指几乎像在飞舞,李御泽看着颇有趣,“这些绳结可有什么寓意?”
不待老妪回答,容奉余道:“自然是有的,你看那是如意结,表顺心如意,那是方胜结,表一帆风顺。”容奉余顿了顿,故意略过同心结,李御泽却指着交缠在一起格外精美的绳结道:“这个呢?”
容奉余道:“不知道。”
老妪笑道:“那是同心结,送给心上人,保佑你们永结同心。”
李御泽道:“我要这个同心结。”
林东贵立刻掏钱,李御泽抓着容奉余便要将同心结往他身上系,容奉余甩袖道:“胡闹。”便头也不回地去了。
夜里容奉余想要换房间,李御泽自然不同意,容奉余无法,打了地铺,决心不与天子同床,谁知道夜里醒了,又睡到皇帝身边不说,还被他手脚抱了个满怀,容奉余哭不得,笑不得,推开他出去方便去了。
从茅厕离开,听到院子里有压低的说话声,本也与他无关,然而想到李御泽终究是天子,这一次出巡只带了六个人,总是得多备个心眼,还是摸了过去。
却是陆婶与一个陌生男人在说话。
陆婶几乎哀求道:“我只有这些银子了,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我女儿一命吧。”
男人以勉强的口吻道:“不是老夫不愿意,只是这是玩命的事,若是被知府大人给知道了,老夫可小命难保,你这点银两买老夫一条命?老夫看使不得,使不得啊。”
这声音很是熟悉,容奉余忍不住又走近一些,月色微茫,却也看到那男人面目,竟是白日里那家两间上房却要十两银子的客栈掌柜?
“谁在那里?!”掌柜忽然喝问。
容奉余一惊,本能往后一退,容奉余身上罩着一件白色罩衫,原本不动也罢了,一动,却反而让掌柜的瞧了见。容奉余见掌柜面色不善而来,转身就跑,却没想到掌柜虽是五短身材,脚程却比常人都来得快,容奉余只觉得脑后一阵风,后颈一疼,身体便软了下去。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只听到陆婶的惊呼声。容奉余心里无奈道,早知落得这般下场,不如在皇帝怀里乖乖睡觉。
容奉余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也不知道那客栈掌柜是何来头,下手如此狠。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却看到眼前一片红彤彤的,容奉余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竟是脸上盖了一顶帷帽。
门“吱呀”一声,开了。
有女孩子的声音道:“啊!她竟然已经穿上嫁衣了。”
另个女孩子回道:“也好,省了我们的事儿。”
“她戴顶帷帽作甚?”
“许是怕羞吧。”
容奉余懵了懵,帷帽?说的该不是他吧?可是嫁衣?
“啊。”女孩子惊呼,“少爷,您做什么?您不能进去。”
“娘子,我娘子在里面吧?”少年憨厚的口吻道。
另个女孩子道:“少爷,成亲之前新郎与新娘不能相见是习俗,您可不能坏了规矩,不吉利的。”
少年却不听,推开婢女,婢女着急阻拦,“少爷,不可以的。”
容奉余只觉得争闹声越来越近,随即脸上的帷帽被掀了去,两个婢女同时惊呼,“你是谁?!”
容奉余这才发现自己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心里正在苦闷,少年瞪大眼睛,痴呆望着他,随即同身边的女孩道:“珍珠姐姐,这是我娘子?”
珍珠惊慌失措,“不是,不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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