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柳旭很尴尬,不敢看叔叔那真诚的目光,用力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了母亲和父亲自豪的目光,道:“我还要去夫子那里学习,争取多多学习理家治国之道。”
说完之后,柳旭再也不敢多看父母亲一眼,一路小跑着离开。
大街上冷冷清清,阴雨蒙蒙,柳旭身着淡薄的衣衫,觉得自己好像在冰窟之中,偶尔看到一个匆匆过路之人,也仿佛鄙夷的看了自己一眼。
于是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不知不觉再次跑了起来,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在经过一座小桥时,却一头撞到了一个老态龙钟的道士,令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丈您没事吧?”
柳旭慌忙将老道士拉起,他幼年时虽然顽劣,但却知晓尊老爱幼,况且如今世道艰难,若把这老道士撞个好歹,自家哪里有银两给他医治。
“小朋友心地善良,知错能改,不错不错。”那老者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笑mī_mī的打量了小柳旭几眼,和蔼可亲的夸赞两句,随即话锋一转:“你小小年纪,正该天真无邪之时,可你小子却满面愁容,这是为何?
柳旭见他无甚大碍,也无心同他拉扯,想要抓紧时间离开:“老丈您既然无事,小子就先告辞了。”
“且慢,今日你我这一撞,也算是缘分,老道可以满足你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见老道士有何动作,柳旭却是迈不开步,被定在了原地。
“老爷爷,小子家贫,也无有银钱施舍与您,您还是去往他处吧!”柳旭虽然年幼,却通晓人情世故,听他言语,以为是想要骗取一些银两。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够多!老道士点石成金,要那俗物何用,你有何愿望即刻将来,绝不会令你失望!”老道士不以为杵,变戏法似的将一块顽石,变成了金灿灿的银钱。
“我想要通晓古今历史,学富五车,长大后成为宰相,齐家、治国、平天下!”
柳旭看他那戏法变得利落,知晓他是戏台子出身,不过自家正自苦闷,便说出了心中愿望,好尽快摆脱他的纠缠。
老道士笑呵呵的自袖子里掏出一打书册,拍的啪啪作响:“切!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书有个屁用,哪有长生不老来的自在?这样吧,老道看你小子气宇不凡,根骨清奇,天生异禀,是修行的绝佳材料。
我这里有些神功秘籍,你拿去修炼吧!诺,这是《十二重楼通天真解》,这是《玉枢神宵五雷大法》,这是《绝世剑术》,你想学哪个,尽管拿去。”
柳旭则是两只眼睛差点鼓出来,倒不是他知晓这些所谓的神仙功法,而且压根儿就没相信这些功法是真的,而是依旧认为这道士想要欺骗自己。
不过内心还是有点疑惑,这家伙的书册倒是颇为古旧,与叔父当铺里的差不多,难道是他偷来的?
但疑惑归疑惑,柳旭苦笑道:“老丈莫要戏弄小子了。若这些所谓的功法有你说的那种能耐,随便拿去献给皇帝老儿,你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了。”
意思就是,你一个糟老头子手上有如此宝贝,怎么还会招摇撞骗。
“不要就算了,老道也不强求。”老道士嘿笑着,转身就往桥另一头走去,却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到柳旭耳中:
“不过你父亲怕是命不久矣,而你总是以欺骗的话语来宽慰他,若是有朝一日被发现,那他死也不会瞑目的,你也将永远在别人轻视、鄙视的眼光中过活,甚至你娘亲也会慢慢痛恨你,再也没有希望了。”
这些话语,正中柳旭内心最害怕,最不敢面对的地方。
光是想起自己一旦被揭穿,他就恨不得立刻身死,于是就像被施展了定身咒,怔怔立在原地,好半天才醒悟过来。
“这老道是如何知道我的心事?莫非真是老夫子来警告我的?还是说真的是世外高人?”
想起传说中有些世外高人就是这么游戏红尘,而游戏的对象如果能把握住,就能有一番奇遇、天大好处。
柳旭福至心灵,内心一片火热,虽然知道这种可能很低,但此时的他,只能紧紧抓住每一个机会。
转头望去,那老道士已经快走到城门口,只能看见一道背影,柳旭追了上去,边追边喊:“老爷爷留步,老爷爷留步。”
柳旭越追越是觉得古怪,自己奔跑之速不凡,而那老道士则是走得四平八稳,慢慢悠悠,可追了好一阵子,还是只能看到那背影在远处,似乎稍有不留神,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这下,柳旭越发肯定遇到世外高人了,至于对方是好是坏,根本就没在他考虑之内,只想快点追上那位老丈,看看能有什么奇遇。
其实柳旭没注意到,无论是他追逐老道士,还是大喊留步,都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好像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这一番追赶,柳旭只觉得足足追了一上午,在日头高照时,恐怕已经出城三四十里。
终于那老道士停在了前方,让差点想放弃的柳旭又燃起了希望,赶紧飞快地到了他身边,只见他坐在‘王家沟’的老牌下面纳凉。
突然,场景变化,柳旭只觉得周围景象一暗,整个人就处在黑乎乎的空旷当中,白发苍苍的老道士盘坐在半空中,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顾不得惊讶环境之变,柳旭跪倒在地,连磕九个头,口中道:“求老爷爷教我!”
老道士缓和着语气道:“你能追老道这么久,说明你还是有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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