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昰闭起眼睛,为了自己今天去祭拜宸贵妃时,瞥见的父皇的那个眼神心寒。自古帝王多绝情,而他们的感情稀少的给了一个,就没有别人能得到了,自己不能,太子不能,其他的皇子们其实也根本不能。
是的,七月初七就是宸贵妃的死祭,除了自己这个她的养子,宫里这个地方谁还会记得一个已经过世整整十年的妃子,何况当她也没有荣宠六宫。
就是郇昰也没有想到会在向父皇请示,去长春宫祭拜养母的时候,瞥见皇上那种复杂的眼神。
‘呼——’郇昰叹了一口气,那么就这样吧,他安安分分地做个皇子,以后做个清闲的王爷。虽然这个妻子的家世不高,但是也算是争气的马上就能给他一个孩子。好好地让这个孩子长大,平淡的一辈子,也是不错的事情。
谁都争不过一个死人。他又何必去掺和这趟浑水。
这么说自是因为朝中最近开始变得奇怪的局面。
当今圣上已经年近六旬,最大的儿子也有四十了,就是出生便被封了的太子。其后连着过世的四皇子,还有七个儿子。最小的也有五六岁了。
只是随着成年的皇子成亲开府,并且入朝做事之后,太子的位置就越来越难了,今年因为关中张家被山贼截杀一案,更是让局面诡异了起来。这张家的贪墨案,真假还没有定,就被杀了,让负责这个案子的太子很是气愤。只是,皇上仍在,太子只是太子,要想查清里面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况且,皇上今年来对太子的喜欢,可比不过几个小的,要说就是半步之遥,可是太子终究还是可以废的。
郇昰笑了一下,这些话只能憋死在心里,也不能露出半分。他的父皇最想封的那位已经不在了,那么剩下的,他只会找一个最合适的吧。不过,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还不如去读几本西洋人的书呢,有时想想以后,能出海看看也好,他还没有见过大海的样子,而这京城的四四方方的天,也就是一成不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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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在民间也有是鬼节的说法吗?”远在金陵那一头,薛蟠却和薛父还有宋先生一起在小院子里看星星,就听着宋诠在说七夕的另一个版本。
“民间有把五月五七月七当做祭拜的日子,所以这一天出生,并不是看成是什么好日子。”宋诠摸着胡子,想起了一个故事。“我就听过,在这一天出生的孩子,不好养活。有个大户人家生了个千金,还特意向着乡下远亲借了个名字,让那个老亲给起了个名,借寿来着,后来果然一生平安顺遂。”
薛蟠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说法,他觉得借寿这种事情,也是缥缈的很,有种无稽之谈的意味在。“先生,这可当得了真?”
“凡事难说的很。”薛父却是不知想起了什么感叹了一句,“当年你的祖父似乎也说过那样的事情。”
“爹,是什么事情啊,可以说说吗?”薛蟠难得听见薛父说起那个让他疑惑不已的祖父,总是想要多挖到点内容。薛父看着儿子似乎闪闪发亮的眼神,觉着毕竟是小孩好奇心还是重。
“这事情你听听就算了,做不得真的。”薛父努力想了一下当年的事情。“说是在你祖父年轻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
一个文人上京赶考途中遇到了山洪,被一个村子里的少年给救了。文人清醒病好之后,还是错过了那场科举考试,不过却和那个少年成为了朋友,虽然对方是个乡野村夫,倒也是有一番魏晋fēng_liú的气质。两人相交甚欢,成为了刎颈之交。文人必须回家的时候,与少年相约在江南再见。可是人世无常,后来文人回到了家,五年过去了,少年却始终没有再前来找他。待他要成亲了,派人去邀请少年时,才知道五年前少年就离开了那个村子,已经不知所踪。
本来以为这辈子也许他们永远不会再遇见了,但是一次文人带着家人会祖籍探亲的时候,遭到了山贼打劫,护卫死的死伤的伤,眼看他的孩子就要被伤到的时候,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从树林中冲了出来,救下了他的孩子。等危险过去,文人愕然发现这个壮士,就是当初的少年。
他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得了难症,去寻名医去了,可惜十多年来,没有治愈的办法,也许不久就会死了。文人心中大悲,这个救了自己,也救了自己孩子的友人加恩人,怎么就能这样去了呢。
几方打定下来,有个道士告诉他,有个法子可以一试,但是他必须付出惨烈的代价,就是以命换命。他的友人本是健康之命,却应了文人命里的劫难,现在除非文人把自己的寿命借给他,否则无力回天。
文人听后,当下没有犹豫就那么做了。后来,那个友人的病就不治而愈了。”
薛蟠听了父亲的故事,觉得有点奇怪,祖父怎么会和父亲说这样的事,“爹,你那时候也和我一样好奇吗?还有那个文人后来呢?”
薛父摇摇头,“这事是你伯父缠着你祖父说故事的时候,我顺道听的。至于那个文人的结果,并没有说。蟠儿这不过是个故事罢了。”
薛蟠心里却不这么认为,故事真的是故事吗,还是一个看不清的真实。就像他装的再像一个同龄的孩子,其实有的东西真真假及早就分不清了。
☆、18、庙会遇奇人
不说薛蟠是不是认为那只是祖父听来的一个诡异的故事,话本里面的故事可能只是一个写书人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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