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九和‘殷无恨’约好,他能饮下三桶水,‘殷无恨’就放了司徒雅。却不知‘殷无恨’这魔头为何如此好说话,待范无救去院中取水的工夫,他便在心里默默猜测,那水肯定不简单。
片刻之后,几个教众抬着桶进来。暗卫九始才明白,他着实将‘殷无恨’想得太善良了。不简单的不是水,而是桶。三个半丈深的浴桶,稳稳摆在他身前。充盈的井水,荡着清澄的涟漪。其中一桶,甚至浮着几块尚未解冻的碎冰。
司徒雅看罢,责备范无救:“这哪是人喝的。抬出去,烧热再来。”
暗卫九道:“不必。”不是冷暖的问题。
“好罢,白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司徒雅回身落座,等待暗卫九作答。
暗卫九宽了道袍腰带,接过瓠瓢:“我从不出尔反尔,希望殷教主也一样。”
司徒雅兀自把玩鬓发:“本教不讲信义,只讲高不高兴。入乡随俗,不高兴喝你可以不喝。”
暗卫九沉静地看着那袭玄氅黑袍银面具:“希望你高兴。”说罢撑桶舀水,一瓢,一瓢,不过沧海一粟。有些井水,从瓢边漾回桶中,淅淅沥沥。有些井水,从他不及吞咽的唇边滑下,一路蜿蜒到咽喉,浸湿了大片胸襟。
谢必安暗自揣度,教主为何喜欢这位二十万两黄金,同样是忠心,他们忠于九如神教,而暗卫九忠于司徒雅这个人。也许这场戏,是做给他们这些教中人看的,好让他们对这二十万两心悦诚服。
暗卫九喝得很慢。他在暗卫营时,练过如何忍受酷刑逼供。喝水无疑是致命的刑罚,所幸‘殷无恨’并未派人灌他,节奏由他控制。然而一炷香后,屋内的景物还是模糊了,他头昏脑胀地看向藏青色的帘栊,他的小主人正在里间。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在二荤铺喝酒,他恍惚似回到那凭栏的位置,漫天烟火照亮司徒雅的笑容,司徒雅擢着酒坛揽住他,亲昵地对他发号施令:“喝!”
暗卫九更饮一瓢。隆冬井水,寒彻肺腑,六岁那年为饱腹,他也是如此牛饮,饥饿感却挥之不去。彼时他靠在井边,倾听上元节灯会的喧闹……高深莫测的巴蜀话,没有乡音。百八面孔嬉笑走过,唯有一个小孩用冰糖葫芦指着他,架势傲慢似以剑锋点将授命,吐词字正腔圆:“这个我要养。”
“你办不到。”司徒雅绕过打翻的浴桶,信步踱至四仰八叉倒地的暗卫九身前,沉声道。
暗卫九遽然惊醒,挣扎着想爬起,手脚却黏沉不听使唤,像是溺了水。
“何苦?”司徒雅埋身揽住他,抚摸着他饱胀的小腹。
“……”暗卫九一动不动,忽觉不对,猛地后退。又觉不对,闭眼任由‘殷无恨’抚摸。
司徒雅将他的反应收于眼底,恨不得亲他一口,面上戾气横生问:“你为何要闭上眼睛?”
暗卫九知错就改,缓缓睁眼,明亮的目光湛然隐动,专心致志地迎承这袭气息陌生的玄氅黑袍。
司徒雅往下爱抚,隔着井水润湿的布料,摸到那饱满涨硬的雄风:“白秋,这是想教主了?”
暗卫九垂目沙沉道:“求你。”难消的尿意,将他腿间顶端撑得浑圆,‘殷无恨’用指尖肆意抠挠把玩的感觉,格外明晰,从小腹一路蔓延到胸膛。他躬起身,用腿根狠狠压住胀得发痛的底部,想将这难以言喻的错乱感抑下去,这不是快意,而是尿意。
“说罢,想求本尊何事?”司徒雅环过暗卫九弓起的背脊,扣住那腋下胸肌硬实的轮廓。指节摸索到一点柔软,便不余遗力拧住,将怀中这身躯牵紧。这刹那,像是在和他比拼力道,暗卫九的腿根也闭得更紧了,甚至用双膝锁住了他的手臂,似不许他再动。
玉玲珑从未见过男人之间做这等事,在帘边窥得不明所以,不知那‘步白秋’给她表哥摸了一下,反应为何那般剧烈,竟缩在她表哥怀里屈起腿来。便要依样画葫芦,拿左使谢必安推演一番,谢必安唬得魂飞天外,闪身躲到右使范无救背后。范无救抱手坚毅道:“副教主,你拿属下试。”
玉玲珑顿时没了兴趣,嗤道:“拿你试还不如拿总管试。”三人又齐齐挤在帘边围观外间。
那厢暗卫九浸湿的鹤氅白袍已自腰腹处散开,呈出微微隆起的腹肌。他对周遭的教众视而不见,紧紧盯着眼前这银面具:“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说罢,伸手茫然去够那瓠瓢。
司徒雅拍了拍他的小腹:“不妥,你喝水撑死了,本尊会伤心。这一伤心,本尊就想杀人陪葬。”
暗卫九下意识盯了帘栊一眼,想看看他的小主人是否安然无恙,却看见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司徒雅随他看去:“本尊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杀了司徒雅,白秋你就不必再忍受这无尽折磨。”
谢必安唱和:“教主,杀司徒雅之前,属下能不能先和他耍上一回?”说罢煞有介事转头,对着空荡荡的床榻,隐晦地笑道,“右护法一摸他,他就扭得厉害。那般敏感,莫不是深谙此道?”
司徒雅阴沉道:“他一心求死,岂能便宜了他。”
谢必安心领神会,拽着范无救往床榻打了个滚:“二公子,你何必为个暗卫伤心欲绝,天涯何处无芳草,罢,谢哥儿开导开导你。”范无救翻身将谢必安压在身下,却想不出措辞。谢必安只好捏了捏范无救冷俊的脸庞,夸道:“看我们右护法多骠勇,哪一点不比司徒老儿的暗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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