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里头奴仆匆忙劳作却又井然有序,边上不时有管事的在督促呵斥。明明该是安静的怡然之景,却偏偏给人压抑至极的痛苦之感。
谢安韫垂头匆匆跟在一队背着竹篓的奴仆身后,那些奴仆都是要进去东苑的,在拐进东苑的一道大门口有一道关卡。
每一个人都要被检查,谢安韫起先以为检查的是身份木牌之类的东西,结果只看到守卫让那些伺弄药田的奴仆张开嘴巴。
守卫看过之后便让他们进去。
谢安韫猛地转头看后边神色麻木的奴仆,瞪着他紧闭的嘴巴。那种扁扁的形成一个很诡异的弧度的嘴巴,是失去舌头多年之后才会形成的。
这里伺弄药田的奴仆舌头都被剪掉了?!
为什么?
宋家药田到底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不过是祖产药田根本用不着剪断这些人的舌头!而且盘查如此严密,怎么看也不像仅仅是种植提供药行药草那么简单的事。
那一大片的醉心花药田用于何种用途?连环凶杀女子出于随意而为还是预谋已久?
谢安韫想着这些,越发觉得此事牵扯甚广。不知为何,宋家药田中种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行为都让他想到世家里头的残酷和肮脏。
甩甩头,下一个便是轮到盘查他了。
“奴婢是得大小姐的令来寻少东家的。”
谢安韫垂着头,因为个子较小,烛光照不到他的脸。那守卫也没看清他的容貌,仅是上下打量了他,确定他身上没有私藏暗器之类的便挥手让他进了。
眼前这守卫倒不像之前在山谷谷口那个侍卫一般连宋宝儿也敢阻拦,大约是知道宋宝儿和宋艳平的关系,所以对于他的说辞没有太追究,态度也很缓和。
谢安韫很轻易的就进去了,东苑很大,比之西苑大了数倍。有那制药的药房,一起来的提着竹篓的奴仆走的是进药房的路。
谢安韫则是得了指引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最里头的一处非常清幽简约的院落。轻轻推开门进去,发现里头没人。
直走过庭院、大堂,走进内院的东屋处。谢安韫在东屋的走廊外听见屋里头传来奇怪的声响,摘下头上的簪子轻轻的戳出一个孔往里头看。
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架红木牡丹博古架,挡住了后面的床,令得在床上的人和动作变得若隐若现。
谢安韫听见那声音仿似呻/吟之声,带着隐忍的愉悦,就像是行鱼水之欢的愉悦。皱眉,他料不到居然来得不是时候。
正想要转身,却陡然听见宋艳平带着旖旎嘶哑的嗓音喊出一个名字“克若!”
谢安韫瞪大眼,满脸不敢置信。
宋艳平叫着与自己luàn_lún的亲妹妹的未婚夫的名字意淫!!
那厢宋艳平缓和了呼吸,似乎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下来,略带着沙哑和诱惑的声音低声呢喃,温柔而深情。
“克若......若若,嗯...别走。留在我身边。你疼吗?别怕,再忍忍,忍一段时间。先委屈你了,等过段时间,我把他们都收拾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永远的在一起了。”
“若若。。。。。。我喜欢你,我爱你。从第一次见你,在杏花雨下,你挥落我肩上的杏花,微笑称赞我貌胜杏花雨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缱绻私语,好不深情。只诉了约莫一刻,那细语便变得有些癫狂:“你怎的不理我?怎的不和我说话?你喜欢宋宝儿?为什么?一个贱人!人尽可夫的贱人!凭什么得你喜欢?凭什么?凭什么?因为我不干净吗?我不干净所以你不喜欢我,对,一定是这样。没关系,若若,你等我,我会变干净的。”
蓦地那声音分度提高,显得尤为尖锐疯狂。
“你要与宋宝儿那贱人成亲?!我不准我不准!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明明你称赞我的容貌,你该是爱我的。为什么不承认?若若,若若,若若,我爱你呀。我爱你的。。。。。。”
一阵激烈的乒乓声传来,却是理智全失的宋艳平砸坏了许多东西,像是在发泄。
“你逃不开的若若,你是我的!”
这句话说得倒是冷静无比,却更显阴森恐怖。透着死也不肯放手的执拗和偏执,就算是谢安韫都对素昧平生的赵克若可怜了。
“谁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评论~~
猜猜谁四凶手啊。
噗~一口血喷出!时间设定错了,一口气发两章,干脆当成明天提前发了吧。
兮兮先遁走~没存稿了~
☆、阆苑仙乡
谢安韫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是轻微的响动却引起宋艳平的注意。猛然转身拔腿就跑,身后的门被一脚踢开。
谢安韫感觉身后一阵风而过,再定睛一瞧,眼前便出现神色阴鹜的宋艳平。
宋艳平一见谢安韫那身宋宝儿的侍女特有的衣物,便毫无顾忌的释放出强烈的杀气。
谢安韫的皮肤克制不住的浮现一颗颗小疙瘩,他面无表情的和宋艳平对视,脑子不断转动着思索对策。
虽然对于自己没有足够的反抗能力,轻易的被宋艳平威胁到生命这一点令谢安韫厌恶到极点。
他怎么能再让自己的生命陷入这种无法控制的境地?
谢安韫暴躁得要发狂。
脑海里充斥着逃命的各种思索,尖叫着各种疯狂的痛恨,掺杂在一块形成一股强烈的风暴。
风暴卷出脑海,卷出心中,形成一个独特的谢安韫。
明明如同困兽却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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