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老头给上的什么药,褐色的药粉带着一股中药特有的药香,但却疼的人抓心挠肝。
言铮坐在床边一个劲的帮他擦汗,什么忙都帮不上,他心如刀绞。
“媳妇!”
手冷不丁被一把抓住,言铮愣了一下,就见廉贞迷迷糊糊的攥着他的手一口一个媳妇的叫着。
言铮有些尴尬,想要往回抽手,奈何廉贞攥的太紧。他一用力廉贞就比他更用力,手臂上肌肉隆起,脊背上被药粉糊住的伤口也跟着裂了开来,被血濡湿了。
老头此时正给廉贞腿上伤口上药,回头瞄了一眼,淡淡的道:“别乱动,你让他抓着吧!”这药是他亲手配出来的,效果比一般的伤药要好,就是抹上的时候挺疼的。
言铮哭笑不得,他又心疼他受伤,不仅任他抓着,就是后来给贴到嘴边胡乱的啃咬也没出声反驳。
这次回去,就算挖门盗洞也要把未婚妻给他找出来。
手上被人牙齿细细密密啃咬的感觉温热又濡湿,带着一点点的刺痛,十分怪异。廉贞根本就没使力气,好像和主人玩闹的小狗,把手指含住了不松口,轻轻的磨牙。
言铮被他咬的有些痒,有些啼笑皆非。伸出另只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却听到他又叨咕一声‘媳妇’然后头一歪枕着他的手就睡了过去。
这两个字一入耳,言铮脸上表情立刻就凝固了。
有些生气的瞄了一眼再次陷入昏睡的人,媳妇,媳妇,就知道媳妇!
不要抓我的手了!
去找你媳妇好了!
他心里虽然生气,但还是没把手抽回来。
“好了。”那边老头给上完药直起腰擦了擦手,叮嘱道:“你晚上守着他,一旦发热立刻来叫我。”
嗯,言铮点头,郑重的道了谢。
老头挥挥手,示意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就领着孙子回房去了。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这宅子里只住了老头爷孙俩,那个之前送他们来的汉子早就回去了。
廉贞趴在那里,脸朝外压着他的手,可能是梦里也在疼,眉头微蹙,睫毛轻颤睡的很不安稳。他之前失血过多嘴唇苍白毫无血色,看着竟然有几分脆弱的味道。
言铮轻轻坐在床头,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因为手心全是汗,根本感觉不出来他有没有发烧。他索性凑过去跟他额头抵着额头,感觉到他皮肤微凉,这才放心一些。
这一夜他每隔一会便要试一下,在床边直坐到天亮。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言铮脸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才活了过来。
这一夜好像噩梦一样,让人身心俱疲,十分难熬。
言铮只在早晨的时候眯了不到半个小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试探廉贞体温,生怕他会发烧。
发烧就意味着伤口发炎,这样的天气,如果伤口发炎,那可就糟糕了。
手已经被他压得没了知觉,他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见上面红了一大块不说,虎口上还残留着两个青紫色的牙印,层层叠叠的套在一起。
他甩了甩手,那种麻麻涨涨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酸爽,言铮无声的原地跳了好几圈才缓过劲来。
昨晚上那老头走之前,只在廉贞身上盖了块轻薄透气的纱布,言铮惦记他的伤口,顾不上甩手就上前轻轻的掀开了纱布一角……
咦咦咦?!
这伤口是不是好的太快了?
言铮正奇怪呢,那老头一大早就来探望。
进门看见这情形也是愣住了。
检查一番之后,大呼惊奇。
廉贞伤口恢复的非常好,原本如同扒犁趟开的伤口已经收敛了口子,边缘浅一些的经过这一晚已经结疵。
老头惊讶的转头看向言铮,你不解释一下吗?
这……
言铮语塞,关键是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
廉贞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顶多是比自己厉害一些。
老头见问不出来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也就没再勉强,又帮着上了一次药就出去了。
再三确认廉贞伤势无大碍,言铮提了一夜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这一放松,就觉得浑身酸疼,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所幸到不小,躺两个人绰绰有余。他小心翼翼的跨过廉贞爬到床里面躺下,刚一挨到床板,腰就被硌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出门的时候把手机放到了腰包里。
言铮摸出手机,看到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心中一凛。
糟了,忘记给大哥打电话报平安了。
他忙回拨了过去,容深几乎在一瞬间就接通了电话。
“喂?言言?你没事吧?”容深提心吊胆了一晚上,自从发现小玉的异常之后,他就一直惴惴不安。
言铮出门办事的时候,容深轻易不会打他电话,因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怕打扰到他,而且他知道言铮习惯将手机静音。可今晚却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心中不安,主动打了过去。
无人接听。
一连十几通,都是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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